我心緒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已經悄悄的摸到了房門口,開啟了一道門縫,看到樓道里的黑衣保鏢果然不見了,而走廊裡很安靜,連一門之隔伍叔的呼嚕聲都聽不到一點,那個糾纏了我一晚上的哭聲也聽不到了。

四周都是死寂的感覺,只有走廊頂上的燈帶還投下清冷的光。

我的視線,直接無限延伸,落在最靠近邊緣的那扇房門上,那裡就是我聽到傳出哭聲的地方。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居然走出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朝著那扇如同有著魔力的房門走去,心頭有著一種救世主的幻想。

更害怕的是,剛才那個短暫的夢境真的出現在眼前,自己看到一個鬼新娘應該先跑,還是先叫。

隨身帶著的除了伍叔臨行前給我的那把內裡乾坤,再無一物,就這樣提著心,放輕了腳步朝那邊接近。

沒有發生……

我正在慶幸這二十幾步的距離中,既沒有被保鏢發現我的行蹤,更沒有什麼一身喜服的鬼新娘出來嚇唬我,站在那扇門前,我狠狠的嚥了口唾沫,伸出了手。

偏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一道陌生的男聲從我背後響起,“你要幹嘛?”

幾乎是反射性的,我也不開門了,揮起手裡的內裡乾坤就抽過去,嘴裡還在喊著,“你個死鬼,敢嚇唬我,我是來阻止你少作孽的還不知道感恩,死了你都不安分,看我不收拾你。”

手裡的棍子揮的速度很快,可是一下都沒有打到物體上,眼前是那個不管在靈棚前,還是在大廳時候,都隱在角落的冰冷男人,在見了這麼多次鬼之後,我一點都不懷疑,這人就是朱成那個短命兒子的鬼魂。

這時候出現,八成就是想阻止我去查出那被他們關起來女子的秘密的!

想到這我下手更狠,把小二十年的打架精華幾乎全都用上來,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男鬼動作飄逸,遊刃有餘的躲開了我的全部攻擊。

最後更是一把攥住了我的內裡乾坤!

不對啊?

我的棍子上都是打鬼咒啊,這男鬼怎麼敢直接上手抓還不受影響的?

“你說我是鬼?”

抓住棍子的人突然把臉湊近,近到我能看到他鼻尖上的毛孔,和噩夢裡的鬼新娘一個動作,嚇得我棍子都不敢攥著了,鬆手就朝後面退去。

而走廊盡頭,我身後的位置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腕被人抓住,朝反方向一個用力。

我沒有摔到男鬼的身上,而是滾倒在走廊的地毯上,伍叔聽到動靜,睡眼稀鬆的走出來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們,樓梯口方向也跑上來了一幫人,有保鏢,有朱成這個老總,還有戴金邊眼鏡的男秘書。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朱成臉上有著隱怒,可能是表示對我們行為的不滿,“朗少爺,我念在犬子和你關係不錯的份上才留你下來,可不是叫你們能在這個時候胡鬧的。”

朗少爺?這一聲證明我剛才搞了一個大烏龍,把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當成了男鬼,堤防了一晚上,剛才還動了手,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人神出鬼沒,還總躲在角落不出聲,真的挺像是鬼的。

也不怪被我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