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是好大的膽,竟然有人敢在這時候搗鬼。”

徐清風看向頭頂,冰雹下落,卻不近他身,他喃喃自語:“是陣法?還是符篆?亦或者……都不是?”

沒人回答。

霍老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

他將目光看向丹石臺上。

冰雹降下,暴雨襲來,溫度又低了,還能夠苦苦堅持丹火不滅的,除了全真的弟子外,就只剩下唐玄和司徒子奉。

至於在符石臺那邊,同樣除了正一派的人外,也只剩下那個牽著三頭猴子的男人。

他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看了一眼桌上浸透了的黃紙,無奈嘆了口氣,隨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筆。

這支筆,筆尖為白,筆身為黑,黑白兩色相互協調,即無墨也無硃砂,更加怪異的是,用這支筆在黃紙上寫下的符篆之咒,既不會被雨水淋溼,更不會變形走樣。

一筆一劃,很是工整,比起邊上那些正一的道士,都還要厲害一些。

只不過,由於雨勢太大,很難有人看清他這邊的動作,在場的觀眾們反倒將目光放在了丹石臺上。

丹火在雨勢之下,尤為顯眼。

丹香味,愈發濃郁。

不遠處,阮青河不由讚賞點頭:“不錯,如此大的雨勢,都未能將丹火熄滅,反而愈加旺盛,那小子,還有那個打傘的老頭是什麼來頭?竟然能跟全真的丹火一爭高下。”

王翠山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著天空,任由雨水滴落在臉上,身上的衣衫浸溼的一乾二淨。

拳頭,緊握了起來。

“是哪位奇人異士,在背後算計這場丹符大會?”

沒人回答他的心聲。

轟隆!

又是一道雷聲,多半也是最後一道雷聲。

臺上的所有參賽者, 包括唐玄在內,都被這道雷聲給嚇得一頓,他手中的丹火都停滯了一下,眉頭皺起望向山內。

也就是這一剎那。

天地間落下的那些冰雹,竟是分崩離析,變成了一粒粒白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丹石臺和符石臺上的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柳兒伸出稚嫩手指,抓過雪花,嘰嘰哇哇開心道:“下雪了,爺爺,下雪了!”

霍老一臉震撼:“十月飄雪,這怎麼可能?”

徐清風嗖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臉色非常難看,刷的一下就要把背後的劍鞘拔出來:“奶奶的,真想胡作非為,先問過老子手裡的劍再說。”

話剛說完,丹石臺上那些如螢蟲般的丹火,接連開始熄滅。

嗖嗖嗖嗖……

一盞又一盞。

雪花落在丹爐上,原本飄散而出的那些丹香,也被撲滅的一乾二淨,那些本該一臉淡定的全真道士,看著丹火一點一點熄滅,臉色都紛紛陰沉了下來,忍住了罵人的衝動。

而全真派負責帶隊的老道長,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和唐玄一樣,看向了後方山裡的位置,手指捻動了幾下。

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更加難看,轉頭看向身旁那位閉目沉思的正一道長:“不管一管?”

正一的道長緩緩睜開眼:“天地有規,觸犯人間,自有天罰,何需你我插手?別忘了這趟的目的,是那條金鯉。”

“丹都成不了,符也畫不出,還參加個屁的釣鯉,若是那東西敢在這龍口瀑中搗亂,你管是不管?”全真老道長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