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的老道長仍然搖頭,不再言語。

周圍,那群前來看戲的富商還有外地人,見到天上飄雪,紛紛面露震撼之色,現在才剛到秋季不久,下雪根本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換做誰見了都會不敢置信。

而丹石臺上的雪,反而還越降越大,眨眼間丹爐就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了起來。

失去了丹火的助力,裡面那一堆堆的藥材,自然而然就浪費的一乾二淨,比起雨水和冰雹,大雪的覆蓋面積,很顯然要更加令人無奈。

全真的道士們都紛紛搖頭,沒有再作徒勞無功,即便抬手拂去丹鼎上的雪,再燃丹火也無用了。

大雪漫天,石臺積雪堆砌了起來。

王翠山看起來很冷靜,將目光收了回來,望向了劍眉老人所在的方向,見這位老人家沒有任何動作,便也不著急作出反應。

阮青河臉色很難看,作為主辦方的評委,舉辦了這麼多年的丹符大會,從未遇見過這種場景,下雨也就算了,竟然還下冰雹,下雪,這是天時地利一項都不佔啊。

他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看來今天這場丹符大會,只能臨時停下……”

話還未說完,丹石臺上突然傳來一股微弱的丹香味。

阮青河一愣,看向石臺上,打著黑傘的司徒子奉:“哦?居然還有人在堅持?這是要丹成了?”

帶著一把黑傘的司徒子奉的確還在苦苦堅持,起初他只是緊咬著牙,用身體護住丹火,就是為了不讓它熄滅,但這顯然不太管用,雨水和飄雪越來越大,傘就擋不住多少了。

所以,他用了一個方法,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強行在丹鼎上畫出了一道“昧火符”。

以精血畫符,效果會翻倍,丹火自然就旺盛了起來,爐子裡的藥材也逐漸傳出了藥香味。

實際上,隔壁全真的道士們,也懂得這種符篆,但它實在對身體的損傷太大,像司徒子奉這麼拼命的行為,顯然不太值當。

而這個老頭之所以這麼做,不為其他,正是因為看見了自己西北方,站著的那道身影。

唐玄。

嗖!

丹石臺上,突然燃起熊熊烈火!

阮青河嗖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唐玄面前的丹爐,一臉詫異道:“這是何種丹火,竟然能吞噬周圍的雨雪,為自身添油加柴?”

王翠山回過神來,望向了唐玄。

他一隻手負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站在丹爐旁,另一隻手時不時隔著丹火拍打丹鼎,每拍打一次,丹鼎的丹火便會旺盛一倍!

而周圍那些雨雪,根本沒有造成影響,反而在靈氣化出的丹火下,將它們吞噬的一乾二淨。

靈氣乃萬物能量之首,這些雨雪對於唐玄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也懶得去糾結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全神貫注帶來的好處便是,丹鼎中的藥材,已然開始化丹了。

丹香味,也愈發濃郁,蓋過了司徒子奉。

他臉色很難看,再次一咬牙,又用自己的精血在丹鼎上化了一道符篆,不停地催動丹火:“給老夫成丹!成丹!”

心急如焚。

臺下,眼看著唐玄的丹火愈發旺盛,劍眉老人眸中多了一抹驚訝:“不動如山,不燥不亂,不錯,不錯。”

阮青河盯著唐玄讚歎道:“老王,你還說沒黑馬,這小子不就是個黑馬?”

王翠山盯著唐玄的背影,也有些意外。

這場人為的“天災”,居然沒能給唐玄帶來任何影響?

砰!

丹石臺上,司徒子奉的丹鼎,突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