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後車來到近前,依舊震驚不已的韶光遠,發現車中所坐的是府太學的同窗賈真。

沒等韶光遠說話,長得有些瘦小,帶著束髻冠的賈真,就掀開簾子,激動說道,“光遠,看到了嗎,孟溫綸來了!”

他滿臉漲紅,神情興奮,不亞於秦易前世,那些看到了偶像的追星粉絲。

韶光遠連連點頭,“沒想到啊,新霽宴請好友,竟然將孟溫綸也請來了。”

賈真笑道,“光遠,你這就有所不知了。新霽和孟溫綸乃是多年好友。幾日前,孟溫綸就從瞻京動身,前來離闌府探望新霽,此次宴席多半也是為孟溫綸所設,讓我們得以瞻仰當世文曲星的風采。”

秦易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感嘆,果然不論哪個朝代,都會有個人崇拜。

以至於盲目,只折服於對方的才華或顏值,卻忽略了對方的私德。

韶光遠兩人激動的交流半天,賈真才發現馬車中靜坐不動的秦易,詫異問道,“光遠,這位是?”

韶光遠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介紹道,“這位正是我之前和你說的,寫下了《離思》的大才子,秦易。”

“這位是賈真,府太學生員,我的同窗好友。”

賈真愣了一下,神情變得複雜,既有驚歎,又有不悅。

驚歎於秦易的詩才,不悅於秦易打擊了他的好友侯令華。

輕哼一聲,賈真別過頭去,不做理會。

縱使秦易詩才橫溢,那又如何?

再厲害能比的過孟溫綸?

此次宴席,孟溫綸沒來也就罷了,如今他來了,那麼席中最具才華者,非孟溫綸莫屬。

見對方沒有交流的想法,秦易也不多說,依然靜默。

韶光遠有些尷尬,本想說些什麼,圓一下場,卻聽賈真說道,“光遠,我先行一步。”

不等韶光遠回話,賈真就令車伕御馬離去。

韶光遠暗暗無奈,轉頭對秦易說道,“秦兄莫怪,賈真性情直率,不識禮節……”

如果沒有猜錯,你這不識禮節的同窗,適才遇到孟溫綸,定然屁顛屁顛的讓出了位置……秦易淡淡點頭,神情平靜。

一陣疾馳之後,馬車駛到了同知宅邸前,駛進了院子。

還未下車,秦易就聽到車外歡呼一片,陣陣激動歡喜的話語傳了過來。

“溫綸,等了許久,終於將你等來了!”

“新霽,聽說你有好酒款待,我可是很期待呢。”

“你這大才子肯屈尊過來,讓我蓬蓽生輝,今夜酒水必然管夠!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當世文曲星,孟溫綸孟大才子,他的大名,想必各位早有耳聞!”

“文曲星之名,我早已知曉,如今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孟大才子那首迎春詩作,真乃一絕,在下聽了,心中澎湃,佩服不已!”

“一首名詩動京城,就連女帝都稱讚不已,孟兄不愧是當世文曲星吶!”

“如今臨瞻才華有十鬥,孟兄才氣沖天,獨佔八斗!”

秦易走下馬車,就看到眾人圍著一個面如冠玉,頭顱高昂的男子,連聲誇讚起來。

當中那人,正是孟溫綸,他神情驕矜,面帶微笑,對於眾人的吹捧,他慨然受之,顯然見多了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