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同樣穿著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濃眉大眼,略顯英俊,站在孟溫綸身旁,看到韶光遠跟秦易走了過來,便笑道,“光遠,你來晚了。”

韶光遠沒有答話,反而望向孟溫綸,崇慕地問道,“新霽,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當世文曲星,孟溫綸孟兄嗎?”

錦衣公子,也就是同知之子石新霽笑道,“沒錯,我來介紹一下。孟兄,這位是韶光遠,瞻京韶家子弟。”

孟溫綸轉過頭來,昂著頭輕點了點,“我聽說過你。”

韶光遠頓時激動,“在下微小薄名,竟被孟兄知曉,實乃大幸!”

孟溫綸驕矜一笑,看向秦易,石新霽也覺陌生,便問道,“光遠,這位是?”

韶光遠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友,秦易,策院學子。”

石新霽與侯令華乃是好友,擔心說出秦易是《離思》的作者,會引來石新霽的不悅,韶光遠省去了這一點。

石新霽聽了,笑容變得淡了些,輕點了點頭。

孟溫綸依舊面帶笑意,只是那抹笑意變得有些傲然,像是一隻巨象看到了一隻螻蟻。

“溫綸,我們進去吧,那瓶新花釀可是等著你來品嚐呢。”沒有和秦易多說,石新霽對孟溫綸笑道。

“好啊,那就多謝石兄款待了。”

說話間,兩人轉身朝正堂走去,一眾錦衣公子亦步亦趨的跟著。

“秦兄,我們也進去吧。”韶光遠依舊激動不已。

秦易神情淡然,點了點頭。

進到正堂裡,就發現這四面鏤空的大堂中,擺放了許多案几,已有些人在案几之後席地而坐。

此時,他們都激動而恭敬的站起身來,朝孟溫綸迎去,又是一陣喧鬧的誇讚和拍馬屁。

秦易沒有理會,繼續打量四周。

只見牆柱旁擺了不少香瓜宮燈,其中亮著橙黃的燭光,輕風吹來,光芒微漾。

堂中則擺放了紫漆三足香爐,淡香如煙般飄起,隨風散入四周。

剛打量完,秦易就看到賈真走了過來,對身旁的韶光遠說道,“光遠,我問了下,令華並未參與此次宴席。”

韶光遠有些驚訝,連忙問道,“為何?”

瞥了秦易一眼,賈真面露不悅,“據說他閉關苦讀,想要創出一首膾炙詩篇,將某人比下去。”

說罷,賈真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韶光遠無奈苦笑,對秦易說道,“秦兄,令華不來,下次有機會,我定幫你化解此怨。”

化解恩怨什麼的,對秦易來說可有可無,所以他平淡的點點頭,並未多說。

這時,一名小廝走了過來,“韶公子,請隨我入座吧。”

韶光遠點了點頭,“秦兄,你和我一起坐吧。”

小廝插話道,“少爺已安排了這位公子的位置,還請稍待。”

既然如此,韶光遠只能跟著小廝離開。

秦易站在原地,看著眾多錦衣公子坐於案几之後把酒言歡,相互暢談。

此次宴席,有孟溫綸作為主角,想必請的都是府太學的學子,或者是權貴子弟,他認識的估計沒幾個。

“秦公子,請隨我來。”適才帶走韶光遠的小廝,走了回來,對秦易說道。

秦易點點頭,就隨著小廝前行,一路走到大堂的尾端,那裡有三個位置,此時都無人就座。

指了指其中一個位置,小廝說道,“公子請就座吧。”

秦易轉頭,發覺自己的座位和其他人有些距離,可以說是大堂中最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