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盡無,糧草告急,攻打蜀中營,正是的大好的機會。

“不用。”徐牧冷靜搖頭,“於文,你看著吧。竇元不想投降,那麼,便會有人抓著他來投降。”

“大勢已去,竇元終歸翻不出浪花了。”

“最多三日,這蜀州十三郡,盡落於徐家軍之手。”

如徐牧所言,僅僅過了兩日,十幾個滿臉驚怕的蜀中營裨將,將捆得嚴嚴實實的竇元,帶到了徐牧面前。

徐牧穩穩抬手,那些裨將急急後退幾步,倉皇跪地。

“竇元?”

“呸,徐賊!徐賊你奪我蜀州,不得好死!莫想收服我,我竇元不降!”竇元昂起頭,咬牙切齒。

“比起你的兩位叔父,你倒是多了些骨氣。”

“另外,我徐牧,從來沒有勸降你的意思。”徐牧語氣沉穩,緩緩抽出長劍。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我徐牧出師不利,死在蜀州,定然是萬世罵名。很不巧,我徐牧成功了。”

“而暴政苛賦的竇家王業,也該到了盡頭。”

“仁至義盡,我徐牧送竇將軍一程。”

竇元大驚失色,料想不到徐牧的決絕,急忙磕頭哭喊。

“徐、徐大王,你且留我一命,我定會,幫你說服蜀中營歸降!”

“不用了。”徐牧搖頭,長劍前刺,刺入竇元的胸膛。

竇元痛得瘋狂大喊,聲音越漸嘶啞,越漸細微。

徐牧穩穩回劍,長撥出一口氣。

那一日出長陽,不僅是和袁安的決絕,和皇朝的決絕,更是和這個汙濁天下的決絕。

“徐家軍!”徐牧舉起染血長劍,怒吼聲蕩滿山谷。

“徐蜀王!”

蜀道之中,蜀道兩側,漫山遍野的,都是聲若驚雷的呼喊。

……

涼州城前。

騎著馬並未立即入城,董文回了頭,一時看向蜀州的方向,莫名露出笑容。

“主公為何發笑。”

“我在想,若是日後,徐牧發現我做了涼州王,他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會猜出來,主公是大器藏拙。”

“事實上,我與他是一樣的人。”

“他是瘋子。”

“我也是。”

司馬修跟著露出笑容,“但我涼狐,只喜歡主公這樣的瘋子。太正的人,不宜相輔。”

董文笑了聲,回身騎馬狂奔,轉瞬之間,整個臉龐,又換成了怨天尤人的哀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