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降、降了吧。”

“閉嘴。”

騎馬的小謀士,被一鞭抽下了馬。

竇通抬起頭,一時咬牙切齒。被那個布衣賊堵著,這蜀道,他根本過不去。

軍陣中,已經出現了逃兵,不斷往兩邊的山林竄去。

“回峪關,再做打算!”

另一邊,立在峪關城頭,陳忠久久看著面前的徐字旗,心頭一時不是滋味。但很快,他又臉色冷靜起來。

毒鶚的那番話,於他而言,是一劑良藥,讓他死裡求生。

“輜重隊回了麼?”

“將軍,輜重隊準備趕回關裡了。若、若是蜀中營回峪關,該如何?”

“拒不開關。”陳忠一字一頓。

既然有了選擇,那便不能再搖擺不定。

……

僅僅過了三日時間。

蜀道上的蜀中營,逃兵四起,到如今,只剩不到三萬人。

“莫亂,要到峪關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竇元明顯鬆了口氣。不管怎樣,終歸有了一處安穩之地。

卻哪裡想到——

剛近了峪關,一抬頭,他才發現前方不遠的雄關,已經換了徐字旗。待探哨的人馬過去些,便被飛矢趕了回來。

“王,峪關易幟了!已經投敵!”探哨匆匆而回。

竇元如遭雷擊,騎著馬,又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指著峪關破口大罵。

陳忠面色如常,一言不發。

“將軍,若不然動用重弩,應當能殺死許多。”

“算了。”陳忠嘆了口氣,“我如今剛叛了竇家王室,不宜對竇家人殺氣太重。主公那邊,應該也有打算了。”

“我等,阻攔即可。”

“將軍高義。”

陳忠愧不敢當,一聲嘆息,道盡了為將者的無奈。

……

“當如何,我便問你,現在當如何!”竇元憤怒抓著小謀士的袍領,怒聲大喝。

小謀士嚇得臉龐發白,磨蹭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王、王,投降吧。”

“不可能!我竇元才是新的蜀王,那布衣賊算什麼!來人,來人,速速軍議!”

……

“主公,當真不去追剿麼?這蜀中營,士氣盡碎,探哨來報,逃兵至少有小半數人。”於文滿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