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郎啊!”她終歸忍不住,帶著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

……

站在岸邊,徐牧抬起了頭,看著自家的小婢妻遙遙相對,莫名地也有些鼻子發酸。

嘭。

先前的老棍夫,倉皇間連褲子都沒繫上,便被徐牧踹入了江水裡。

緊隨其後。

司虎和十幾個青壯,也一人一腳,將排排尿的棍夫們,毫不客氣地抬腿踹飛,撲入江水裡。

江面的坊船,很快劃了過來。

還未靠岸,一個個婦人便幾步躍起,順著木板橋,跑入自家男人的懷裡。

姜采薇是最後一個,一邊走一邊捂著臉啜泣,並非是難過矯情,而是高興。

良人歸來,天大之喜。

“徐、徐郎。”

“瘦了。”

“徐、徐郎也瘦了,奴家去熬魚湯。”

徐牧有些好笑,索性不再多言,將小婢妻抱在了懷裡。

江面上,弓狗和幾個年長的莊人,將坊船搖到了近前,才逐一踏上了江岸。

徐牧環顧面前的莊子,心底湧起怒意。

不知什麼時候,好端端的一個酒坊莊子,幾乎被打爛了一半。若非是有先見之明,把值錢的東西都搬到了坊船上,損失不堪設想。

這四大戶,分明是不想讓他在湯江呆下去。

“列位,收拾一下。”

不管如何,這酒莊子,是他們這群人,如今唯一的棲息地了。

……

生活,仿若重新步入正軌。

修葺了莊子,搭建了棚屋,連著空酒罈和陶缸,今日上午也重新買了一大批迴來。

下一輪的月頭酒市,也即將開啟。

徐牧依然不放心。

四大戶那邊,如同毒蛇一樣,總想著啄他一口。

“東家,這一輪造多少私酒?”

“千壇。”

徐家莊要起勢,酒水的生意不能停。哪怕是這等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