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悶悶地應了一聲,直接將肩膀上扛著的老棍夫,一下子丟在了地上。

痛得老棍夫齜牙咧嘴,掙扎起起身,撒了腿便往前跑。

不多時,巷子兩頭,響起了打哨的聲音。

悶沉的腳步,聲聲入耳。

不到幾個眨眼的功夫,巷子的兩頭出口,盡是堵滿了一個個的棍夫,手裡盡皆握著哨棍。

為首的一個黑臉糙漢,只穿了一件褂衫,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面前的徐牧兩人。

“黑夫哥,便是他倆!小渡口那頭剛來的小東家,銀子不給,還打人。”

老棍夫怒不可遏,自覺面前的陣勢,徐牧是沒法子逃脫了。若是他細想一番,便會大吃一驚,若徐牧沒有本事,又如何敢走入這等堂口。

“你是堂主?”徐牧抬起頭,淡淡一笑。

叫黑夫的大漢,面容微沉,“嘴大莫吞天,好漢是來殺場子的?”

殺場子,即是踢館,放在棍夫們的黑話裡,等同於搶食的意思,雙方會不死不休。

“不是,來拜堂口。”徐牧語氣依舊平靜。

黑夫皺了皺眉,抬了抬手,讓堵在兩頭的人,緩緩退去幾步。

“你拜堂口,帶的是什麼生意。”

內城附近一帶,屬湯江城最為特殊,以釀酒業為生,偏偏城裡的四大戶,都各有護院家丁。不管黑事白事,都杜絕棍夫插手。

所以,湯江棍夫們的活路,這些年越來越難。

“我造私酒。”徐牧躊躇了下開口。

“小東家,整個湯江城都造私酒。”

搖了搖頭,徐牧並無半分被打斷的不悅,“我造的私酒,日後必然會大銷。每一罈,分半錢銀子給列位。”

“半錢銀子?上月,四大戶加在一起,也不過賣了二千壇。那豈不是說,你賣了二千壇,我等便能分一百兩了?”

在場的棍夫,都鬨然大笑。

沒有人相信,一個外來客能在湯江城裡,虎口撈食。

“不止一百兩,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我只需列位在小渡口一帶,撐我的莊子。”

徐牧還是語氣不變,慢慢站起了身。

說實話,雖然穿越而來便是棍夫,但他並不喜歡這等營生。但沒法子,要想從四大戶手裡搶食,只能善用一切力量。

“在湯江城,我徐牧的酒坊莊子,要把四大戶的老牌子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