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忙一把制住他的手,「是一夥盜賊,見軍隊全城搜捕以為是去追他們的,便挾持了陽歌姐姐逃命,路上打起來,陽歌姐姐滾下山坡,磕到了頭......」

「那衣裳呢——」蕭煜攥緊拳頭,情緒已然失控,「衣裳呢!」

九生低下頭不忍道:「據將士們說,發現他們時有一人正欲......」

蕭煜怒至恍惚,咬牙問道:「他們人在哪!?」

「都死了。」

「拉過來鞭屍!」

用甕中之鱉來形容此時的酈王府再合適不過,可就算圍了再多人,萬箭齊發,都不敢保證可以快過徐江手中利刃的速度。

鶻月公主葬身北韓,鶻月必將與北韓交惡,與南靖還尚有糾紛未清,三國對峙的局面,得罪鶻月北韓只會陷入兩國聯手夾擊當中。

耶曼前來相助救人,不想變成牽制局面的人質,心中自責更甚。她率先打破僵局:「指望死我一個就引來兩國交惡,我看你們是太天真——」

徐江聽她開口便直接向裡用力一寸,狠聲打斷道:「別想耍什麼花招。」

蕭晏見狀不由分說對著宇文鍾圻就是一刀,徐江並不虛,他作勢就要跟上,酈王伸手一欄,「不可!」

徐江閉眼喘息一聲收停動作,葉芷綰環視一圈將目光鎖定在酈王身上。

他縱是再擔心宇文鍾圻,也要在此等候北韓帝的一個死訊,不怕雙方僵持。

一夜過去,北韓帝杳無音訊,若是生他會如何,死又會如何?

蕭晏帶領軍隊攻入王府,酈王如今窮圖匕見已至絕路,以徐江的功夫或許可以在混亂中逃離,可他們父子卻是無路可逃,所以就算是放了宇文鍾圻,他也定會拉著耶曼一起上路。

等待一生宿敵的訊息無非就是快活著赴死,或是憋悶著赴死。

所以,終歸還是挾持宇文鍾圻的他們佔據下風——自己,耶曼,葉昭行與一眾鶻月侍衛每一個都不想陪著他死。

現在的酈王才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不怕玉石俱焚的那一個。

不能再等了,必須鋌而走險。

她望向蕭晏給使了他一個眼神。

蕭晏眯眼會意,低聲道:「現在只能先殺了他才能救耶曼。」

宇文鍾圻「嗯」了一聲,「他身前那群人反應都挺快的,你們小心別失手。」

蕭晏聞言一頓,後很快點頭叫來一人吩咐好事宜。

兩支暗箭就緒,葉芷綰看向徐江,略帶戲虐道:「徐江——看那兒。」

隨著她的下頜一揚,徐江輕轉眼眸睨了蕭晏一眼,陡然間瞳孔劇變,一道冷冽的黑箭進入他的視線,擦過蕭晏的耳邊直向最角落而去。

酈王!

箭頭好似貼著徐江的心頭飛過,緊繃的神經下他做出最快的決定——人要保下,也要讓他們為此舉付出代價。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他兩手並用,袖口飛出一排針,刀柄換至左手,梨花針如平行的細雨般飛向空中的箭矢。

酈王危機解除的同時,左手狠狠向後一劃。

嗖——!

緊接著上一箭的第二箭來襲,瞄準他持刀的手背,箭頭穿過手掌,猛然的刺痛讓那隻手霎時失去剛才的力度。

與此同時,整個院落沸反盈天,雙方即刻陷入交戰。

所有人都找準徐江分心的這個時機接連放出埋伏已久的利箭,或射向頭顱,或射向手臂。

這是一觸即潰間的生機,間不容髮,葉昭行亦是奪刀便往徐江手臂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