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他傷害了那個女人還要強行將她留在身邊。

趙九棠輕笑,「所以他做了惡事,卻沒人能奈他何。」

她又將話題引到剛才,「帝王寶座冰冷,蕭韶淵比它更冰冷,可他不過凡人之軀,那個座位需要有人繼承,他做的一切可以說是為了北韓,也可以說是為了子孫後代。」

蕭晏與趙九棠視線相交,她問:「他有過將你立為儲君的心思嗎?」

蕭晏頓了一下,「從未。」

趙九棠神色飄忽一下,「......他死在戰場上了是嗎?」

「是......」

蕭晏應著就要下跪,趙九棠一把拉住他,「過去了。」

離開時那孩子已經會喊母后,可又如何?

那是她與仇人的牽連,更是困住她的枷鎖,她看到他只有痛苦。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

......

她將紊亂的情緒平復下來,認真道:「我是想告訴你,不必一直讓自己糾結,蕭韶淵處死合妃是受女幹人所騙,並非對你們不好。」

蕭晏垂下眼皮,輕點下頭。

趙九棠輕輕嘆息一聲,將思緒拉回當前,自己這幾日已將很多事情梳理明白。

起初她還不確信當年那個默默忍下一切,還給自己示好的宇文家嫡女會做出此等惡事,直到那個景王府刺客的出現才讓她回味過來所有。

她輕諷道:「那個鷹衛總管曾在我生子後偽裝成下人來刺殺我,所以在那時宇文姮景就對我起了殺心。」

蕭晏一驚,「當時沒有查出他的身份?」

「沒有,當時蕭韶淵不在皇宮,回宮之後什麼都沒查出來。」趙九棠搖頭說出自己這兩日的想法,「還是我小看了宇文姮景,那刺客回去後肯定會與她講述我會武功的事情,所以她才會動下毒的念頭。」

「她做此局不僅可以害死我,還可以拖穆妲下水。」

「後來她應當發現我的死因並非中毒才沒有輕舉妄動,但當有人再一次威脅到她的地位以及儲君之位時就不會顧慮那麼多了。再加上我確實身死十八年,她手中也握有下毒實據,才會再次出手。」

說到這裡,趙九棠皺起眉頭,「穆妲身邊那個小侍女我記得,當年只有七八歲,辦事卻很利索,穆妲對她很好,實在沒想到她會背叛穆妲,將起居錄換成毒藥送來。」

蕭晏更是想不明白古蘭蒂怎麼會在那麼早就叛離母妃。她七八歲時蕭祁才不過,二人不可能在那時就互生情愫。

他嘆氣,「也許是為了銀兩,也許是為了身份地位。」

趙九棠問道:「當時那個侍女是怎麼說的?」

蕭晏面上泛起難色,「那時我不在宮中。聽別人說是古蘭蒂在六月初八那日親眼見到母妃在送去您那裡的藥碗中下毒。母妃有她專門煎藥的屋子,裡面名貴藥材眾多,所以除她之外沒有人能證明母妃到底有沒有下毒。」

「那穆妲是如何反駁的?」

「我不知道。」蕭晏搖搖頭,「事發之後父皇不許宮人隨意議論,只給出了一個結論。」

「不對。」趙九棠忽地眼眸定住,霎時間想通一件事情,她聲音逐漸顫抖,「是我害了她。」

「我在服用廢武丹藥後身子一直羸弱,穆妲為我調理好了幾成功力,不過我求她不要將實情告訴蕭韶淵,這樣一來我早晚都會順理成章的因為體弱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