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漪朗聲開口,她不僅是說給許夫人聽,而是為了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她此刻還揹負著累贅的楚王妃身份,揹著原主遺留的罵名,處處都不得他人信任。

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姜大夫一心為我們治病,不辭辛苦趕製引藥,你到底還要她怎麼樣!”人群中傳來一道正義的聲音,姜清漪轉過頭,發現是之前聽了她的話,淚流滿面的那個士兵。

“呵?不辭辛苦趕製引藥?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楚王妃,哪來的引藥?不過都是偷的罷了!”楊神醫清了清嗓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

姜清漪看著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便知道他接著要說什麼了。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就是姜姜在書房裡治癒了黃公公的,大家都有目共睹!”陳玉嬌忿忿開口,“今日是什麼東風,讓你們這一個個蠢貨全扎堆了!”

“我什麼意思?那姜大夫一定清楚的很,她偷了我的秘方去治癒眾人,卻又醫術不精,才不願意為許夫人醫治,她沽名釣譽、惺惺作態了那麼久,你們還看不明白嗎?”楊神醫摸了摸鬍子,笑了笑。

“沽名釣譽、惺惺作態?”姜清漪嘴裡回味著這句話,眼眸眯了眯。

這楊神醫是打算冒名頂替,搶她製藥的功勞,再倒打一耙,反汙她沽名釣譽?

她可是早防著他,明令禁止滄瀾將引藥分發給他,那引藥是她用空間裡的現代醫學儀器製成。

別說引藥和防蟲含片,就連手法他最多隻學到了一些皮毛,哪裡能真正治病救人?

姜清漪想到這裡,又慢悠悠的笑了笑,倒是想繼續看他蹦噠:“你說這藥是你發明,那你便證明證明吧?”

“你果真能治病?”許夫人眼睛亮了亮,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就說姜清漪這個蠢貨,從小就被姜夫人養壞了,先下怎麼可能研製出解藥!

剛剛一直不願為她醫治的原因,原來就是她根本無力醫治!

想到這裡,她輕輕咳了咳,在楊神醫的面前倒恢復了貴婦的姿態:“若是你真能為我判斷我體內是否有那髒東西,我必會重賞!”

她看著楊神醫自信滿滿點頭的樣子,又轉頭對著眾人添油加醋,道:“她姜清漪,在京城的上流圈裡臭名遠揚,你們去問問你們的主子便都能知曉。她哪能醫治這爻疾,也就只能騙騙你們這些低賤的下等人!”

姜清漪感受著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懷疑的眼神,看戲般的笑了笑:“楊神醫你既然說你能醫治,那現在就開始吧,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楊神醫輕蔑的笑了笑,從他的包裹裡也掏出了一個白瓷瓶。

那白瓷瓶一開啟,腥臭又濃厚的腦漿味便直直的飄了出來。

其他人聞不出任何異樣,可只有姜清漪知道——

他手上的白瓷瓶裡,裝得可不是什麼引藥,是真正人腦製成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