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渾身溼透的魏銘遠,他居然感覺到自己被很大的威脅盯上一樣。

文山元咬牙切齒地大喊道:“把這個小崽子給我殺了!快,愣著幹什麼!”

虛脫的魏銘遠眼睛之中充滿了絕望,他用盡了力氣,也只不過是脫離開第一道障礙。身週數十人把他圍得水洩不通,把把尖刀朝向這他那瘦小的身軀。背後的蘇柏也沒了力氣,說出一句話都顯得那麼吃力。

血紅的眼睛居然緩緩流出了一滴淚水,那血紅的顏色與血液不同,如同晶瑩剔透的紅瑪瑙般直直落下。好巧不巧地落到了魏銘遠胸口處的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玉佩。

這滴淚水就像是開啟玉佩的鑰匙,那平平無奇的玉佩,在這一瞬間釋放出無限的華光。逼得文山元等人不得已緊閉雙眼。

可文山元身為凝神境武者,他的五感已經超出常人。憑藉著超人聽力,那細細簌簌的腳步踏在草叢上的聲音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當他從強光之中清醒過來之時,立刻望向周圍。沒有管剛剛毫無徵兆出現的強光,他知道,自己只要抓住了魏銘遠,那麼一切都會知道。

只是他的手下可並不如他那麼強悍,被強光的照射,使數十人陷入了短時間的失明。

文山元蹲下身,看著眼前一連串雜亂的腳步,頗感可惜。

半盞茶後,眾人才徹底緩過神。

文山元身邊的一個忠心不二的“小狗腿”走到了他的身側,悄悄附耳說道:“那兩個小子雖然不知道藉助了什麼東西逃掉,但周圍的環境鳥不拉屎,他們肯定找不到能吃的東西。我猜這兩個孩子應該是要去延興城投奔親戚,我們不如就在延興城附近佈置人手,只要那兩個孩子一來,肯定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贖金。”

文山元點了點頭,但接著又搖了搖頭。

看那狗腿子有些不明所以,他正色警告到:“單從他的護身寶物來看,他們兩個人肯定是一個大家族裡的核心人物。或許是因為出了意外,才流落到此,延興城估計也就是一個臨時落腳處。我們若是用這兩個人對他們的家族進行要挾,就算是將軍也沒辦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況且我們現在的身份根本見不得光,如果和他們這種大家族起了摩擦,被官府知道了,那麼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從清算中逃出來已是不易,我可不想再來一次。記住了嗎?”

那人聽到文山元的警告後,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而後一臉鄭重地提議道:“那我們不如這樣,我看那白衣服的小孩兒好像是那孩子的同胞兄弟。我們不如以此為要挾,逼他將那件寶物交出來,您說怎麼樣?”

文山元聽此點了點頭:“他在那種情況下,還不放棄他背後那個拖油瓶。而且那背後的小子也不簡單,在遇到我的第一時間就提醒那個黑小子。不然的話,你我早就得手了。”

在手下的步步誤導之下,文山元深深的認為蘇柏和魏銘遠的關係非同一般。將主要目標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密林深處,一個面板微黑的布衣男孩正一步一踉蹌的行走在深山巨谷之中。這片山谷之中溝壑縱橫交錯,尤其是現在正值夏季,山谷中傳來的淡淡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而在他的後背上,一個半身染血的少年正在昏迷當中,滿臉的疤痕醒目且猙獰。

此時那黝黑的少年正在急速的跑動,周圍花草上的雨珠被這大力的撞擊瞬間壓斷了腰。平瘦的胸腔伴隨著大口的喘息聲而上下起伏,就算是距離他數米遠也能清晰的聽見呼哧呼哧的聲音。

明明早已超出了他身體的極限,可是他仍舊邁動步伐,一個個深陷進去的腳印仍然是那樣的有力。彷彿是有一臺永動機在給他源源不斷的輸送能量。

他的胸口處也正是那能量的源頭。一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玉佩,在蘇柏眼中極其平凡的“A貨”。

此時的它卻顯得那樣的不平凡。只見它散發著瑩瑩的綠光,籠罩住黝黑男孩的胸膛。而且在這期間小男孩體內的雜質也在被不斷的淨化,從毛孔中不斷地排除到體外,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而他背後的疤面男孩這時候也幽幽轉醒。他猛地睜開雙眼,看著周圍的景物知道自己現在八成已經脫離險境。蘇柏當時也被魏銘遠的玉佩晃暈過去,比那群人還要不堪,他是一直昏迷到了現在。

不過在他慶幸的同時也同時感到深深的疑惑。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尋常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寶貝。看來他的雙親肯定不會是他所說的那樣簡單。而且單憑意志力就能衝破凝神境武者的念力束縛。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後天境界和先天境界可是兩種概念。而凝神境就是二者的分水嶺。先不說魏銘遠只是一個銅皮境武者,就算是護心境的高手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能做到像魏銘遠這樣的人,不說以前有沒有,反正蘇柏是頭一次見到。書裡面記載的反殺也不會搞得這麼扯淡。

“他這身世和能力放在小說裡,恐怕都是男主角的標配吧。沒想到我居然抓到一個潛力非凡的小子,真不知道我和他結下的仇到底能不能消除掉。”

這時候的蘇柏心中已經有了想和魏銘遠和解的想法,可是他剛有這方面的打算就立刻在心中一笑否決。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你認為一個被你重傷差點要了性命的人,還會和你做回好朋友?

蘇柏看著不停奔逃的魏銘遠,眼神越發的犀利,終於還是決定下來:“看來你我就是命中註定的敵人了,你好歹算是救我這一次。我就把解藥送給你。三天之後,只要不出事,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魏銘遠突然停了下來,給蘇柏晃得夠嗆。無奈自己說不了話,不然肯定要抱怨幾句。

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話,魏銘遠卻毫無徵兆地直挺挺的倒下。蘇柏從背上滾落下來,在草地上翻滾好一陣子才停下來,以一種極其難受的姿勢臉朝地躺倒。

又因為他現在受傷程度太過嚴重,周身的疼痛影響他,連翻個身都做不到。

就在蘇柏身體拼命扭動時,一連串輕盈的腳步聲讓他的寒毛瞬間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