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衍宗不足十里之外,一個臉色蒼白,走路顛簸不停的少年,正在使出吃奶的力氣向前奔跑。

此人正是離開大衍的蘇柏。

本來就剛抽完血、散了功力,整個人都處於極度虛弱狀態。沒跑兩步就要停下喘口氣,不時頭部的眩暈更是讓他無比的頭痛。

終於他支撐不住,倒在了一棵高大的柳樹下。他不停地喘息,眼前的景物也變得失真。

“不行了,走不動了。那老東西肯定知道我沒走遠,定會派人找我。

我寫信氣他一下,就是讓他晚點意識到這一點。不過估計他這個老狐狸不會吃這一套,我要想辦法趕緊趕路。”

可是他剛要站起身,就一屁股又坐了下來。

“可惜這身體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實在是站不起來。”蘇柏看著這雙顫抖的雙腿,就像是強行配種過後的種豬一般。

他不禁慘然一笑:“剛剛還在人家面前裝逼,這下可好,要是又被抓住,可就是當眾處刑。到時候社死第一人的稱號就非我莫屬了。”

當他左手耷拉在地上時,卻感覺到一絲砂礫的摩擦感。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左手的位置。

只見點點類似於白沙的東西藏在了茵茵綠草下,若不是左手觸碰到了,自己還真發現不了。

“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難不成是大衍宗的弟子留下的?”

蘇柏眼珠一轉,不禁大喜:“我可以假扮成大衍宗的入門弟子,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個弟子當做擋箭牌,幫我解決後面追來的人。”

蘇柏同志的心中冒起希望的火光,費力地爬起身,一瘸一拐的順著白沙方向前進。

可走了不到五里路,他就發現不對勁。

他看著地上的腳印,不禁陷入思考:“這腳印可不像是很久之前踩得,很明顯還不到兩個時辰。而且同樣的腳印還有返程的。只不過這返程的腳印,就只剩下一個人的。而且據我觀測,兩人的步法輕盈,估計是內力深厚之人。”

蘇柏眉頭緊皺,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心裡清楚,這很有可能是有人剛剛殺掉一個人,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如果是送客的話,那另一個人為什麼會撒下一地的白沙。

突然蘇柏像是想清楚了什麼,嘴角露出了燦爛的微笑。緊接著繼續跟隨著腳印前行。其實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麼,到這裡開始,白沙的痕跡就沒了。要不是泥土因為下過雨的原因留下腳印,自己還真不好找。

話分兩頭

另一頭的奚孟河也發現了蘇柏給他留信的意圖,立刻派人四處尋找。

“小東西肯定跑不遠,你們現在就去抓。”奚孟河當即告訴他們蘇柏的長相,讓這些心腹弟子立刻去找。

“是!”這群人瞭解到蘇柏的樣貌後,就馬不停蹄地要開始對大衍宗周圍數十里,進行地毯式搜尋。

“慢著。”他們剛要去辦的時候,身後奚孟河卻突然吩咐道:“你們記得不要去清溪村以東的那個位置。”

弟子們雖然不明白師傅說這句話的原因,但是師傅平日裡對他們都是和藹可親,也就沒有多想。齊聲道了聲是後,眾人就按照奚孟河所給指示去找蘇柏。

“明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奚孟河陰惻惻的笑道:“我收拾完魏銘遠那個小崽子之後,也該去親自收拾一下師兄你的屍首了。”

奚孟河當時打算,若是東沐鳴一不小心破開了大陣。那麼魏銘遠正好可以用作培養,成為自己的徒弟。

把綁架一事栽贓到東沐鳴身上,養育出一個將東沐鳴恨到骨子裡的殺人機器。

不過既然東沐鳴已死,那麼自己也沒有這個必要去再收一個徒弟了。況且魏銘遠的小腦袋瓜也是出了名的聰明,萬一要是他潛伏在自己身邊,關鍵時刻反水,自己可就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奚孟河加快腳步,趕去魏銘遠的所在地。

與此同時在一間烏漆嘛黑的房間內,一位渾身髒兮兮的黝黑男孩緩緩站起身,將綁在身上的鎖鏈慢慢解開。

伴隨著鎖鏈的嘩嘩聲響,男孩終於是恢復了活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