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南檸倆人回到家時,已是下午五點。

這個點,正是老謝家的女眷在家中忙活晚飯的點。

謝母一直坐門口,時不時的望著外面。

心底很是擔心謝驚瑜,擔心他今天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天一大早,張南檸和謝驚瑜小兩口大清早就不在家。

謝父說昨晚三郎同他說過,他清早拿獵物到鎮上賣去了,三郎去鎮上賣獵物不是一回兩回,大家也習慣了。

可是早飯過去了,他們兩口子沒回來;中午過去了,他們還沒回來;眼下晚飯都來了,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謝驚瑜從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回家,謝母身為母親,是最擔心的。

馬氏在院子裡洗菜,她見張南檸還沒回來。

她認為張南檸去了鎮上,肯定是又看上哪個男人,跟人家糾纏不清了。

又覺得張南檸的偷懶技術升級了,就是不想幹家務和做飯,才裝模作樣的跟著謝三郎上山,還可以去鎮上瞎逛。

馬氏從出生起,一直在鄉村內,嫁人了還是在鄉村內。

鎮上是什麼樣的,她從來沒見過,心底裡不知道多想去鎮上開開眼。

這次張南檸去鎮上,快一天了。

馬氏意見很大,嘴上大聲碎碎念,“那個張南檸就不是個好的,她不知道給三郎吹了什麼耳邊風,讓三郎帶她上鎮子去。

賣獵物,也不看看有多少獵物,一隻野雞才值幾個錢,留著給我們多吃幾天的雞湯、雞肉不是很好嗎。

誰去鎮上賣東西不是早早回來了,就她一去就是一天,我看那花心女肯定是勾搭上新的男人了,她嫌三郎頭上的綠帽不夠綠,應該再把那種殘花敗柳浸豬籠。”

馬氏的婆母謝大伯孃,她帶著孩子們回來在院子外面。

聽見馬氏的聲音,她進門便大聲喝止道。

“夠了馬氏,野雞是三郎和三郎家的找到的,他們想賣就賣。

早上的雞湯雞肉屬你吃的最多,你真意見,你也可以上山去找,你有那個本事嗎。”

這個馬氏不知道發什麼瘋,天天把勾搭男人,三郎綠帽,浸豬籠掛嘴邊。

是生怕別人不記得三郎家的,是個不安分守己的花心色女嗎。

馬氏對自己的婆母多少帶怕。

她婆母強勢,婆母一般少管她們,管的時候跟那些惡婆婆差不多。

馬氏閉嘴,她慌慌張張地拿著洗乾淨的青菜進廚房。

耳邊清靜了,謝母看著謝大伯孃,道,“怎麼樣大嫂?你在村口有看見三郎他們兩口子嗎?”

大伯母找個矮凳子坐下來,道,“沒,我看了許久沒見著他們人,以前三郎不會這麼晚的,你說三郎他不會真在鎮上出什麼事了吧?

我聽說最近的村子都不太穩定,好像是有什麼半路搶劫的土匪,他們最愛在大清早大半夜的時辰裡出沒。”

謝母嚇的臉色一白。

她心底給自己打氣,說自家的三郎肯定不會有事,不會被土匪劫去。

她道,“大嫂,我家三郎肯定相安無事的,他定是在鎮上被什麼事拖住,才晚回來。定不是遇到土匪,大嫂,這種晦氣話你還是莫要說了。”

謝婆子在堂屋裡出來,道,“行了孔氏,就你危言聳聽,有三郎他媳婦在,遇到土匪也只有土匪怕她,只有她劫土匪的事兒。”

“回、回來啦,我大哥大嫂回來啦……”謝小弟的聲音,聲響人未見。

過會兒,他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