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是出來喊三隻奶糰子吃飯的,熟料才下臺階,一隻球便飛過來,直直地砸在她臉上。

她不知林予參與其中,絲毫沒防備,這一下將她砸得沒站穩,吧唧一下摔了個屁股敦。

三小隻即刻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問:“孃親你沒事吧?”

“孃親你還好嗎?疼不疼啊?”

“孃親快起來,地上髒。”

楚清晚在兄妹三人的問候聲中站起來,齜牙咧嘴地抽氣。

林予戰戰兢兢地挪過來,白著臉:“楚神醫,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清晚臉疼得厲害,咬牙說:“你往哪兒踢不好,往我臉上踢,你是不是早對我不滿,存心報復呢?”

林予快哭了:“不敢不敢,楚神醫,要不你砸回來吧。”

說著去撿球,卻見那球正巧落在墨景鬱腳邊,林予蹲在地上,抬頭看自家王爺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頓覺眼前發黑,前路昏昏。

他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屬下知錯,請王爺責罰。”

墨景鬱剛要讓他回王府領板子,楚清晚走了過來,道:“多大點事啊,值當責罰?去洗洗手吃飯了。”

林予沒敢動,直至墨景鬱讓他去,他才忙不迭地跑了。

墨景鬱抬頭看楚清晚,這一看沒忍住笑了出來。

球是藤條編的,林予那一腳用了力,砸楚清晚臉上砸實了,在她白嫩的面板上留下了紅印,橫七豎八的,頗為滑稽。

楚清晚瞪他:“還笑!我都疼死了,王爺你有沒有良心啊?”

墨景鬱掩唇輕咳:“挺別緻的。”

楚清晚輕哼:“給你也來一個?”

那就大可不必了。

墨景鬱錯眼看三小隻:“團團,圓圓,甜甜,你們洗好手了嗎?”

三小隻齊聲回答洗好了,爭先恐後地來推他,順帶把楚清晚也叫進去。

席間一切無異,唯有和嫣然他們一桌的林予如喪考妣。

嫣然給他夾了個雞腿:“別拉著個臉了,小姐當時沒計較,過後就不會找你麻煩,吃飯要緊。”

林予心有慼慼:“你不懂。”

楚神醫是好說話,但他家王爺難打發啊!他可能就一腳把自己和陶然居的美食踢崩了。

林予越想越悲慼,擔心往後再也吃不到楚神醫做的飯,哀嘆著吃了三大碗。

飯後,下人收拾殘局,楚清晚去藥房拿藥擦,團團示意圓圓推著墨景鬱跟上,理由充分:“你的人弄傷了孃親,你得負責。”

墨景鬱就這麼進了藥房。

楚清晚沒管他,取了藥膏,正欲去房裡對著鏡子抹,圓圓便道:“叔叔,我孃親看不到自己的臉,你幫她好不好?”

經過一頓飯的時間,楚清晚臉上的傷又紅又腫,看起來嚴重了許多。

墨景鬱沒推辭:“你們孃親不介意的話,我樂意代勞。”

古代的鏡子模糊不清,照著也可能會抹偏,楚清晚不扭捏:“那就有勞王爺了。”

墨景鬱接過她遞來的藥膏:“應該的,坐下。”

楚清晚依言坐在他身前的矮榻上。

為了方便他,她昂起小臉,往前傾身,湊到他面前,墨景鬱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