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發作,只是語氣比平日冷了些:“你家王爺身邊離不得人,下次去之前記得告知其他守夜的同僚,暫時換過來照看一二。”

不是訓斥,守夜人卻嚇得頭皮發麻,一疊聲地應“是”。

楚清晚沒再多說,讓他幫著將墨景鬱挪到了床上。

正欲走,手腕被人拉住,墨景鬱道:“說好幫我入睡,楚神醫這就要食言而肥了?”

守夜人滿臉“我聽見了什麼?”的神情,自覺退出去,並把門帶上了。

楚清晚將墨景鬱的手放回被子裡,側身在床頭坐下,調整好坐姿,伸手輕揉他的太陽穴。

墨景鬱頭一次在這樣靜謐晦澀的情況下和一個女子靠得如此近,不自覺有些緊繃,好半晌,他才慢慢放鬆下來。

才閉上眼準備入睡,楚清晚打了個哈欠。

墨景鬱沒睜眼,啟唇問:“適才忘了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楚清晚道:“救死扶傷去了。”

墨景鬱哼出個單音,忽地想到什麼:“你早先說讓你徒弟代你為我按摩,是為了騰出手去醫治旁人?”

楚清晚含混地“嗯”了聲。

墨景鬱眉心微蹙:“缺銀子?”

楚清晚犯著困,心不在焉地點頭:“缺。”

墨景鬱撩起眼皮,沒看到她,只感覺太陽穴上的手指越來越輕,漸漸地滑到他肩上,不多時便沒了動靜。

他試著喊了聲:“楚神醫?”

無人應答。

墨景鬱轉了下腦袋,抬眸看去,楚清晚已經靠在床頭睡著了。

墨景鬱無奈失笑:“倒是比我先睡著了。”

他看了眼時漏,在叫人將她送回房和留下她之間猶豫良久,最終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