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鬱沒拒絕,但在如何回到床上的問題上犯了難。

楚清晚看了下距離,問他:“腿能稍微動一動嗎?”

墨景鬱捶了兩下膝蓋:“我儘量。”

楚清晚於是走到他旁邊,彎腰將他的胳膊繞過肩膀,一手環著他的腰,讓他把大半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墨景鬱一手以她借力,一手撐著桌子,緩緩地站起來。

他的雙腿殘廢了五年,肌肉雖然沒萎縮,但根本支撐不住他的身子。

腿上不比從前毫無知覺,可才稍微用點勁就鑽心的疼痛,迫使他跌回了凳子上,還險些把楚清晚也帶摔倒。

墨景鬱懊惱地皺眉,為這副無用的樣子傀怍。

楚清晚拍拍他的肩,衝他彎了下唇:“再來。”

她的笑有種特別的魔力,只消一瞬,就能讓他重振旗鼓。

墨景鬱喉結滾動,在這昏暝的夜色中窺見了月光。

兩人再次嘗試,仍舊失敗,第三次,還是沒成功。

楚清晚被折騰出一身汗,終於有點氣餒。

屋內的氣氛略微凝滯,她撓撓下巴,煞有介事地說:“王爺,要不你平躺在地上,我像拖屍體一樣把你拖過去?”

墨景鬱看出她是為了緩解他的心情,牽唇笑出來:“楚神醫對待其他病人也這般殘暴無情?”

楚清晚甩甩雙手:“非也,王爺獨一份。”

墨景鬱挑起眉梢:“這麼榮幸,我是不是該說聲多謝?”

楚清晚很大方:“不用謝,分內之事。”

閒扯幾句,守夜的人終於回來,看屋門大開,忙跑進來檢視,卻見楚清晚和墨景鬱相談甚歡。

他愣住,尚未搞清楚是什麼狀況,便聽楚清晚問:“你做什麼去了?”

守夜人恭敬地答:“回楚神醫,小的吃壞了肚子,方才去茅房了。”

人有三急,這是沒辦法的事,但楚清晚一想到進屋時墨景鬱的模樣,心裡就有團無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