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安在公主府待了足足兩個時辰,用過午膳才走。

離開時,她面目陰沉,柔嘉將她送上馬車,轉過身來笑容燦爛。

槿安憎惡楚清晚,不可能讓其嫁給墨景鬱,只要她出手,自己就等著坐收漁利。

柔嘉越想越高興,卻不知,放任她數次的墨景鬱不打算再留情面了。

墨景鬱心思玲瓏,從槿安登門的那一刻,他便覺事情不對,遂派了人去查。

晚間泡好藥浴出來,暗衛將結果呈上。

墨景鬱沒避諱楚清晚,與她一起看了紙條。

楚清晚嘖嘖:“你們皇家的人都這麼閒麼,成日裡除了搬弄是非,沒點其他的事情幹了?”

墨景鬱澄清:“我與他們不一樣。”

楚清晚撇嘴不語,心中暗想:看來上回的教訓不夠讓柔嘉長記性,她得下點猛藥。

正思索著,卻聽墨景鬱道:“此事晚晚想怎麼處理?”

楚清晚挑眉:“我想如何便如何?”

墨景鬱未置可否,淺色的瞳仁裡卻全是呵縱。

楚清晚心頭一顫,別開視線,輕咳一聲:“我還沒想好。”

墨景鬱道:“既如此,不若交給我,保管給你一個滿意的結局,可好?”

自己動手還要承擔風險,他願意幫忙,再好不過。

楚清晚點頭:“好。”

說這個“好”字時,她還沒意識到,她已經逐漸開始依賴墨景鬱了。

但墨景鬱對此洞若觀火,不禁彎起嘴角笑了笑。

楚清晚莫名:“你笑什麼?”

墨景鬱斂了斂眸:“沒什麼。晚晚可累了?不若在王府歇下?”

楚清晚起身揉揉肩頸:“就這兩步路,我回去了。”

語畢,她起身回了陶然居。

一進門,衛戰便迎上來,遞給她一個荷包:“楚府那邊的攏香託人送來的。”

攏香是楚清晚從柳氏手中救下的丫鬟,自那之後便聽命於她,暗中在府中查探當年之事。

楚清晚開啟荷包,裡面是一個有些潮的油紙包,看得出來經歷了不少年頭。

她小心地展開,油紙包裡是一堆粉末,因為經年累月,有的已經發黃結塊。

楚清晚快步走到屋裡,用銀針試了試,銀針沒變色,她這才取了一點放在鼻尖輕嗅。

年月太長,粉末味道淺淡,她花了好一會兒才聞出端倪,緊接著面色大變。

楚清晚問:“這東西,攏香是從哪裡得來的?”

衛戰道:“來人說,楚府近段時日連遭打擊,每況愈下,楚大人開源節流,縮減府中眾人的吃穿用度。”

“楚夫人難以忍受,變賣了一部分首飾,用於改善吃食,這藥粉,便是丫鬟從她壓箱底的妝奩中搜出來的。”

楚清晚面色沉鬱:“那又如何到了攏香手中?”

衛戰答:“楚夫人院中的丫鬟抱著一整個妝奩去變賣,路過前院時被攏香撞見,攏香故意撞了她。”

妝奩掉在地上,珠寶首飾散落一地,攏香幫著撿,見那不值錢的荷包混在其中,心中疑惑,便偷偷藏了起來。

她開啟看過,但瞧不出來是什麼,又記得楚清晚精通醫術,便用兩粒碎銀收買採買的小廝,請他送到了陶然居。

楚清晚聽完不吝誇讚:“還挺機靈。”

這藥粉,她是送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