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心中發笑,面上謙虛地說:“多謝公主美意,但我沒這方面的意向。”

柔嘉眼中劃過意外,以為她自小在鄉下長大,不懂其中厲害,心裡不禁一陣鄙夷,卻是笑著說:“楚大夫不再想想嗎?”

“下設學堂的確比不得太醫院,但只要進去了,定是前途無量,多少人爭得頭破血流都得不到這樣的機會呢。”

聞言,一旁的墨景鬱劍眉微蹙,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真想掰開柔嘉的腦袋,看看她究竟怎麼想的,竟敢和楚清晚開這樣的口。

妙手神醫是多少王孫貴族爭相巴結,卻連其人真容都不知曉的物件?一個下設學堂,豈能容下她?

若是身份揭曉,莫說太醫院那些白鬍子老頭,就是皇帝也要對她禮讓三分。

柔嘉拿一個小小的學堂來說事,她不怕楚清晚亮出身份,令她無地自容麼?

楚清晚眼下顯然沒這個打算,只淡淡地道:“不了,多謝公主。”

柔嘉狀似遺憾:“既如此,那便不勉強楚大夫了。”

話畢,她看向桌上的菜,見有一道是她喜歡的,便以此為契機,三兩句誇獎後,徑自拿起筷子,甚至招呼起了楚清晚。

搞得像是她和墨景鬱出來用飯,而楚清晚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楚清晚眨眨眼,看向墨景鬱。

後者眉間的褶皺加深,對柔嘉不請自來且反客為主的行為感到反感,遂問:“晚晚,吃飽了嗎?”

楚清晚點點頭:“飽了。”

墨景鬱毫不猶豫:“那便走吧。”

話音一落,柔嘉急忙道:“景鬱哥哥,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

墨景鬱不耐煩地問:“何事?”

柔嘉道:“姑母先前與我說,益顏堂的美容丸效果甚好,我前些日子正好買到了,景鬱哥哥你何時回壽康侯府,幫我帶給姑母吧。”

楚清晚聽了這話,不禁挑了挑眉。

她就說感覺柔嘉哪裡變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她懂得迂迴之術了。

以前的柔嘉,心思都在墨景鬱身上,偶爾想到壽康侯府那邊的人,也多是告狀挑撥。

可現在,她知道透過墨景鬱討好壽康候夫人,一舉兩得。

法子是好法子,可惜用在墨景鬱身上不奏效。

畢竟他與壽康侯府水火不容。

果不其然,墨景鬱乾脆利落地拒絕了:“本王不回去,要送自己送。”

說完喚了林予進來推輪椅,一刻不停地離開。

楚清晚跟在他身側,看背影宛如一對璧人。

柔嘉氣得摔筷子,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

無妨,一個聲名狼藉的破鞋罷了,景鬱哥哥不會瞎到這種程度的!

柔嘉收拾好心情,邁步走出包廂。

寶琴低聲道:“公主幾經周折才打聽到王爺的行蹤,特意來此製造偶遇,就這麼回去了嗎?”

柔嘉沒好氣地反問:“不然呢?追到王府,再被他攆出來麼?”

寶琴忙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王爺待那楚清晚和顏悅色,心中為公主不平。”

柔嘉眯了眯眼,冷哼:“她在為景鬱哥哥治腿,姑且忍忍,待我與景鬱哥哥成了婚,看我怎麼收拾她!”

寶琴連聲附和,主僕二人說著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