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纓擰著小手帕,有些不好意思,卻又特別坦然,“我不止說了這些,後來進到書肆裡,還接著口出狂言呢。”

我滴個天,她居然這樣形容自己?

“比方說:整個書肆都賣話本降了格調,對不起那御賜金匾;尋常書肆來得是科考舉子,文昌花樣雖多,話本和童書卻佔了讀書人的地方。你們看,這都是未觀全貌下的結論。我今兒都說出來,好讓大夥樂呵樂呵。”

這下連寧松蘿都無語了,好傢伙,這姑娘腦子是咋長的?你說她不正常吧,她在自我反省,你說她正常吧,又的確跟別人不一樣……

寧松蘿小手一招,“你過來,你坐下,我慢慢盤問。”

容纓便大喇喇坐下,並搶了一塊顧紫筍的土豆芝士餅,嚇得顧紫筍端過盤子雙手護住最後一塊。誰知寧松蘿勾了勾手指,顧吃貨一臉不情願地把可口小食交了出去。

寧松蘿問:“你和夜晟出門打獵,又心悅彼此,可他做了天大的錯事,你心裡可曾後悔?”

容纓道:“我心悅他,這件事是不悔的。知道他做了什麼後,我就不心悅了,只是這段日子很是難過,但我沒有錯的。”

寧松蘿咬咬嘴唇,終是沒再問。

容纓嘆了口氣,“我總算知道,大夥為什麼不願理我了。”

章碧螺慢悠悠喝了口茶,“原因的確不少,難得你能自我檢討。”

容纓吃下最後一口歐小餅,十分篤定地說:“你們名字裡都有茶,我不茶,就不能做閨中密友。別人提起綠茶姐妹花,就知道是章、寧、顧三人,也沒我什麼事兒啊……”

她猛地一拍大腿,“我今兒就改名,容瓜片!六安瓜片,怎麼樣?”

顧紫筍一口茶噴了,氣得直嚷,“你怎麼不叫容猴魁!”

容纓鄙視她,“我又不是花果山出來的,不想叫猴魁。”

章碧螺被她們吵得頭疼,“紫筍上課去,瓜片去聽課,看看人家如何匯入課題,如何突出重點,如何答疑解惑。”

“好好好,”容纓快樂地站起身,“我的書箱放在雅間,這就去取。”

她剛一走,寧松蘿就道:“章姐姐,我會好好看著她,萬一她是夜晟派來的細作呢。”

顧紫筍一臉怔愣,“不會吧,我看她挺喜歡我們的。”

寧松蘿一指頭戳在小顧的腦門上,“顧家的心眼都長你哥身上了,你就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