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仙只所以被人稱之為仙,並不是因為它的法力有多高深,而是因為它不拘小格能夠自降身份幫普通人做一些事,回答普通人一些問題。

雖然付陰匪沒有明說,但我也能感覺到他那支筆應該不是普通的筆,肯定是大有名堂的。

“付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付陰匪拿著宣紙在我面前站了半天,但我除了覺得宣紙上的一大片紅色有些不習慣以外,真的沒有看出別的什麼東西。

付陰匪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地說道,“忘了,重來。”

只見付陰匪從貨架上拿下一個鈞瓷筆洗放在桌上,隨後把毛筆從水盆裡撈出來,將毛筆筆頭小心翼翼地浸泡在筆洗之中,示意我再抬頭看宣紙。

鮮豔的紅色突然間變得有些刺眼,而由於刺眼的緣故在我的眼睛裡又留下了不少殘留的影像。這些影像一開始還很零散,但很快隨著狗叫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一條骯髒的小巷,巷子裡全都是各種鐵籠子,而巷子口的排水渠邊坐了不少手上拿著豬毛刷刷皮子的中年婦女。這些中年婦女一個個有說有笑的,絲毫不介意自己手上的皮子滿是鮮血,就像是才從什麼活物上活剮下來的一樣。

婦女們隨手拿起旁邊的水管沖洗皮子上的血跡,而這些血跡順著流進下水道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一條血河。巷子裡的狗叫聲變得嘈雜起來,時不時地還有狗慘叫的聲音,這更刺激其他的狗,狗叫聲更大了。

叮鈴!

搖鈴鐺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這才注意到關悅悅拿著一個鈴鐺站在旁邊一臉淡然地看著我,而付陰匪已經把宣紙裹起來用打火機一把火給燒掉了。

“怎麼樣,看見了什麼?”

“是一條小巷,不過好像巷子裡全都是狗,有點像屠狗場……”

夷陽鎮雖然有偷狗賊,但是沒有屠狗場。屠狗場這種東西在以前是根本不敢光明正大開設的,但奇怪的是隨著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屠狗場竟然還變得合法合理了起來。尤其是比起那些殺狗的人社會上還有一群所謂的愛狗人士,這就讓不少不養狗人紛紛站在了愛狗人士的對立面,自然也就把成了屠狗的隊友。

付陰匪摸著下巴想了一下說道,“夷陽鎮沒有屠狗場,但陽林有很多。你那朋友最後的遺願是和狗有關?他不是喜歡鵝嗎?”

我也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但我剛才看見的那些畫面肯定不是假的啊。

孫銳畢竟是百味居的員工,索性我給許傑瑞打了個電話,問問他知不知道這方面的資訊。

“許叔,你知不知道孫銳喜歡狗,他有沒有自己養過寵物狗?”

許傑瑞在電話那頭很肯定地說道,“不可能的,孫銳住的是員工宿舍,員工宿舍裡不允許養狗。他要是養狗其他師傅會提意見的。”

我噢了一聲正準備掛電話,誰知道電話那頭傳來鄭欣的聲音,“不是啊老闆,我聽小梅說孫銳好像挺喜歡狗的。好像回宿舍的路上後廚的大張他們就經常能看見一隻野狗,孫銳還經常自己掏錢做菜去餵它。好像前段時間孫銳還和他們說過要搬出去住,只是沒想到後來出了這種事情。”

孫銳要搬出去住?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孫銳準備養那隻野狗,只是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還沒有實行就自殺了。

我趕緊在電話裡問道,“許叔,你問問鄭欣她知道野狗在哪裡嗎?我現在馬上就趕過來。”

許傑瑞幫我問了一下,鄭欣又在電話那頭說道,“那隻野狗早就不見了,說是讓打狗隊的給抓走了。夕哥,我馬上就要下班了,你要是過來請我吃宵夜啊。”

我打了個哈哈說一定一定,掛掉電話後對付陰匪說道,“如果真如鄭欣所說,那孫銳的遺願估計就是把那條野狗給救回來。只是我們現在連狗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說去找它了,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付陰匪白了我一眼指著腦袋說道,“你忘了孫銳給了你什麼了?走吧,去孫銳喂野狗的地方看看,看看你的通靈術好不好使。”

付陰匪回二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以後騎著摩托車帶我去鄭欣所說的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