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女人右手往下一抓就要把我的心給挖出來,情急之下我乾嚎慘叫道,“不要啊!我是用腦子想事情,又不是用心臟想事情,你挖我的心沒用的!”

那女人銳利的指甲停在我的胸前,長髮覆蓋著的頭微微點了點,陰測測地說道,“不錯,我挖你的心幹什麼,要挖就把你的腦子挖出來,豈不更好?”

我次奧,這女人還真是他媽的從善如流!

生死關頭我也顧不上趴在我身上的到底是不是什麼狗屁畫中仙了,牟足了全身的力氣膝蓋往上猛地把女人頂開,翻身就手腳並用地往床下爬。

我雙手才剛剛碰到地面,身後就傳來女人桀桀的笑聲,“還想跑?門兒都沒有!”

女人話音剛落,我房間通往院子的唯一一扇門竟然真的消失不見變成了一堵牆。更要命的是我聽見衣服被扯爛的撕拉聲,接著我的屁股一涼痛得我差點沒直接從地上蹦起來。

腰腹一扭一個兔子蹬鷹踹在床沿上利用反作用力和女人保持距離,誰知道這屁股在地上一滑直接就滑出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痛也變成了一大片,就像整個屁股都被抓爛了一樣。

床上的女人坐起身來,長髮遮了她一半的臉,另一半全是潰爛的腐肉恐怖至極。

“我靠,這麼醜!”

一看女人這副尊容我就給跪了,老爺子是不是對畫中仙這個‘仙’字有什麼誤解?讓我和這樣的女人結婚,那還不如直接殺了我送我去投胎來得直截了當。

醜估計是所有女人的大忌,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

正在那裡伸著猩紅長舌舔手指甲上血跡的女人果然臉色大變,眼神一凜無數長髮眨眼間就死死地纏住了我的脖子,這一次窒息的感覺是那麼的快和真實,我馬上意識到這女人是真想置我於死地。

就在我意識模糊之際,熟悉的聲音不知道從房間的哪個角落裡傳來。

“清兒,休得無禮。”

剛才還為非作歹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的女人,一聽到這聲音頭髮咻的一聲就全收了回去,和個鵪鶉一樣跪坐在床上低著頭不敢動彈了。

“咳咳,咳咳。”

我捂著脖子趕緊又往後退,等把嗆出來的眼淚擦了才發現坐在床上的女人完全大變樣。

臉上沒有潰爛的腐肉,身上也不是兇戾女鬼所穿的白色或者紅色長袍。

此時坐在我床上的女人梳著雙平髻頭頂玉蝶雲飛簪,一身天青色薄紗宮裙看起來十分文靜。女人肌膚似雪、桃腮微鼓,更絕的是她那一雙眼眸竟然是左藍右黑的異色瞳,眉眼之間自然帶有一股狡黠輕靈之氣,絕對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坯子。

“你……你……你就是畫中仙?”

眼前的女人的確擔得起一個‘仙’字,只是一想到她之前張牙舞爪的鬼樣子,強烈的反差還是讓我心有慼慼不敢相信。

那女人跪坐在床上雙手交疊躬身一福脆生道,“公子你想岔了,小清不是畫中仙,小清只是小姐的貼身丫鬟。”

“小姐?貼身丫鬟?”小清的話讓我丈二摸不著頭腦,敢情住在那幅畫卷裡的還不止一個畫中仙那麼簡單,她還是拖家帶口來纏著我的?

小清點了點頭脆生道,“小清為剛才的惡作劇向公子賠禮了。我家小姐說了,公子如若想和我家小姐結成姻親,那需要按照漢法禮儀明媒正娶。待我家小姐過門後,自然會和公子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漢法禮儀,這畫中仙是漢朝的女子?

我正納悶兒的時候,小清從兜裡將一個紅色的香囊拿出來放床上,恭恭敬敬地說道,“公子,這是我家小姐給公子的定情信物,希望公子收下,今後千萬不要辜負我家小姐的情誼。”

房間的燈光恢復如常,跪坐在床上的小清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