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配狗血繩捆煞這種手段算不上什麼本事,但像黃旗山這種直接丟出去就能把鬼煞的脖子給纏嚴實的那就是真功夫了。這就和他之前用的那個手訣一樣,看起來簡單,但你如果去真正模仿很可能連手指頭都打不直。

被拉了個四仰八叉的艾媛媛臉上青筋根根暴起,站在後面的我一看就知道要糟,這鬼煞怕是要拼命了。

鬼煞還未暴起,只見黃旗山右手手腕一翻,七星桃木劍劍尖指著艾媛媛的眉頭就刺了過去。

“道長不要!”

雖說桃木劍是木頭,但這劍尖是很尖銳的。艾媛媛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姑娘被桃木劍這麼一戳雖說不致死,但破相是肯定的了。

好在黃旗山下手是比較有分寸的,他手裡的桃木劍並沒有真的刺下去,而是在艾媛媛眉心前幾寸停了下來。

剛才還面目猙獰的艾媛媛臉上表情一滯,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後倒,暈了過去。

“小哥,你在後面瞎咋呼什麼啊,嚇我一跳。”黃旗山十分不滿地瞪了我一眼,叨叨著把桃木劍和鈴鐺什麼的收好。

我不好意思地衝黃旗山笑了笑,指著躺地上的艾媛媛小聲道,“道長,我同學她沒事了吧?”

“沒事了,鬼煞已經被起煞咒給弄死了。你這同學被鬼煞糾纏的時間太長,你讓她這幾天晚上不要出門,免得被其他的髒東西給盯上。還有嘛就是這背後亂用我茅山術法的人,我黃旗山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黃旗山說話間又從肩挎布袋裡摸出一支毛筆和墨盒,毛筆筆尖蘸著硃砂在電腦桌後的牆上畫了起來。

本來這牆上之前就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起煞咒,而這一次黃旗山不僅用硃砂毛筆將牆上的起煞咒給重新勾勒了一下,並且在旁邊畫了一個有鬍子的人。

老實說黃旗山畫小人的技術並不怎麼樣,這種水平簡直就像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國內的繪畫水平,兩隻眼睛統一都是兩個圓圈中間一個點,臉部輪廓什麼的也沒有當今漫畫的一些線條,畫工可以說是相當粗糙了。

但就是這麼一個粗糙畫工下的小人,偏偏給我一種栩栩如生甚至十分怪異的感覺。

見我盯著牆上的小人看,黃旗山用舌頭舔了舔幹了的毛筆頭說道,“我畫的這是鍾馗,你知道什麼是鍾馗吧?我尋思著竟然有人敢在臥室裡放一隻鬼煞又畫一個起煞咒,那就說明他肯定是你這同學的熟人,說不定下次來第一時間就會檢查牆上的起煞咒到底還在不在。我這起煞咒是偽咒,沒辦法催發的,你放心。”

黃旗山說完又在牆上添了兩筆,隨後右手掌心放在鍾馗小人上輕輕往下一抹,那牆上的鐘馗小人竟然就消失不見了,而之前被黃旗山重新勾勒了一邊的起煞咒顏色也變得深沉起來,和我們之前進來時看見的那個起煞咒一模一樣。

確定艾媛媛只是昏睡過去,我把她抱在床上用被子蓋好,同時把插在她媽門外的兩杆令旗收掉後和黃旗山退了出來。

走到樓下的黃旗山把幡旗開啟邁著步子就要離開,我趕緊開口叫道,“道長,這相逢就是有緣,要不我請你吃頓飯?”

黃旗山腳步一頓,擺了擺手說道,“吃飯就不必了,我們修行之人吃飯都是有時辰的,不得貪圖口腹之慾。這樣吧,你加我個微信,要是你同學這裡有什麼新的情況,那我們就微信聯絡。”

黃旗山利索掏出手機的動作倒是把我給看愣了,現在的道士都這麼與時俱進的嗎?竟然還有微信這種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