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箏皺眉,半信半疑地目光緊鎖在謝嶼的臉上,從前臉上的溫柔小意此時此刻全然不見。

她的聲音原本就細,而今音調一高,頗為尖銳。

“同學?只是同學需要你三天兩頭去關心她?”

傅箏拉著謝嶼的衣袖。

大家都在裡面吃喝玩樂嗨翻天,這甲板上沒有人來,只有傅箏和謝嶼。

傅箏過來的時候早就把周圍打量清楚了,確定沒有人在這裡。

豪華遊艇漂浮在寬闊的江面上,江面波濤有些大了,夜裡的風也很冷,虞楚站在那邊,都覺得有些涼了。

謝嶼耐心地回答著,“她只是剛來江城,人生地不熟,我就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個忙而已。”

說著,謝嶼摟住了傅箏的腰,輕聲哄著她,“你別胡思亂想了。”

傅箏仰頭看著謝嶼近在遲尺的容顏,確實是溫潤如玉的貴公子的姿態,論家世容貌,謝嶼在江城也實屬於天花板級別的存在了。

也難怪那麼多女人都在覬覦著謝嶼。

也難怪,那老頭子一開始給虞楚定下來的未婚夫是謝嶼。

至於她剛才提到的那個女人,也是傅箏最近才知道的。

自從上個月月初老爺子生日那天她頭腦發熱做了那種事情,謝嶼就有些煩她了,也可能是真沒有想到平時善解人意溫柔嬌弱的傅箏會那麼狠,生了氣。

後來的好多天,謝嶼都沒有去醫院看她,確實是氣狠了。

傅箏心裡面也惱,她都小產了,卻一直看不到謝嶼的人影。

不過出院的那天,謝嶼出現了,但對傅箏的態度上,同一開始多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傅箏從來都是那種心思敏感之人,稍微有一丁點的變化都會引起她的注意。

近來謝嶼在家待得時間也不多,婚後的謝嶼就進了謝氏工作,傅箏一直以為他是工作很忙。

但是前幾天她去謝氏找他的時候,發現謝嶼並不在,然後也是那一天,她的小姐妹之一發了一張照片給她。

照片的主人公之一是謝嶼,而另外一位主人公是個極其漂亮但容貌陌生的女人,光從照片看來,兩個人談得似乎不錯。

當即傅箏就約了那位小姐妹,裝作逛街偶遇,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傅箏長睫輕顫,盯著謝嶼那張俊美的臉頰,似乎是在猶豫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謝嶼捏著她的手,動作很輕,似乎是安撫。

傅箏眸光一動,伸手環住了謝嶼的腰,埋在他的胸口。

“阿嶼,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你不要我了。”

傅箏貝齒輕咬著下唇,剎那間臉上咄咄逼人的姿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眼梢飄著薄紅,長睫略略溼潤,眼眶中有晶瑩剔透的淚光在閃爍著。

美眸清澈,淚花打著轉,似乎下一秒中就會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確實我見猶憐。

她又生得漂亮,又會找角度,知道自己哪種模樣最能夠博得男人的憐惜。

這是她慣會的把戲,也是謝嶼最吃的把戲。

看著傅箏這楚楚可憐的樣子,謝嶼心裡面的不悅轉瞬即逝,湧現出來絲絲憐惜。

他動作輕柔地順著她細軟的髮絲。

傅箏沒有鬆手,相反地是抱得更緊,她從謝嶼的懷中仰起頭來,臉上有兩行清淚落下,此時正掛在下頜處。

“前段時間是我不對,惹你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傅箏聲線輕柔,又帶著濃濃的委屈的哭腔,卻又不叫人聽來心生厭煩。

此時此刻,她承認著自己的錯誤。

“這件事也是我過於敏感了,我當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