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瞧著外頭的雪,出門的時候順手拿了一把傘,抬腿便跨出了門檻。

看著虞楚翩然離開走進風雪當中的背影,江瑟瑟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瞧瞧。

她掰著手指頭,數著數。

而一邊,虞楚甫一出來就被砭骨的寒風吹得抖了抖單薄的身子,趕緊拉了拉外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鴉青色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被寒風吹得凌亂,肆意搖擺著弧度。

外頭的雪確實很大了,院落的枝葉上也結了冰柱,倒掛在枝幹上。

路面上溼溼滑滑,走過之處,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出門也沒有怎麼拐,稍稍右轉就瞧見了立在風雪中的身姿頎長的男人。

裴宴城正站在門口,黑色的大衣襯得他長身玉立,在白茫茫的雪景當中尤其引人注目。

見了虞楚出來,裴宴城的嘴角勾起來了一抹弧度,好看得驚心動魄。

只可惜,隔著一層雪,距離也不算近,虞楚沒有看清楚。

這個男人傘都沒有撐一把,就這樣淋著雪。

虞楚加快了腳步,可是雪地裡面也確實是快不起來,險些腳底打滑。

“這麼大的風雪,你是在這裡給我表演苦肉計?”

虞楚的人還沒有到跟前來,聲音便先一步落入了耳中。

裴宴城蜷了蜷手指,身形未動。

虞楚走進,這才看清楚男人的肩膀和頭頂都落了一層雪白,儼然在這裡站了不短的時間了。

她有些氣惱,這個男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雖說正年輕著,火氣旺著,可也不是這樣折騰的。

“沒有。”

裴宴城矢口否認。

虞楚仰起頭來,撞入了裴宴城漆黑的瞳眸中。

似乎是要牢牢地把她吸住一樣。

“拿著。”

虞楚乾巴巴地將手中的傘交到了裴宴城的手裡。

男人視線從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順從地接過了傘。

虞楚在他前面顯得身材嬌小,裴宴城將傘稍微朝著她的那邊傾斜了。

而虞楚見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剜了他一眼,伸手給她拍開了肩上的白雪。

“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