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惱自己一生寫作五六十年,怎麼也寫不出這樣的一個句子呀?

思索著暢懷著,這時好像聽到了,兩人又在對話。

“可是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你的女兒呀啊。”妙妹妹回頭一看,怎麼叫我爸爸,怎麼叫他爸爸?心中升起了一種懷疑的意思。

這個小女孩兒,說到:“你看你老糊塗了吧,兩三年沒有見你,我今天就是來專門找你的。之前媽媽說你喜歡容易失憶,我以前不那麼覺得,今天我是真的覺得了,難道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女兒呀。”

妙妹妹仔細端詳著這個女子的面孔。俊俏的眼睛。像西湖的湖水一樣清澈。柳葉梅就正像初春的柳樹一樣,柳樹上的葉子一樣。嬌嫩細梅雪白的肌膚。雪白的頭髮,雪白的手臂。整個姑娘看起來完美無瑕,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兒,可能還想上去親一口。

仔細一想,哦,是了,“三年不見,你長大了。”

女兒說:“今天我把鑰匙又忘家了,能不能幫我取一下爸爸?爸爸。”

爸爸口中叫個叫個不停,妙妹妹沒有辦法,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縱然不想去取,也得幫著取一把。放下了書,把書插到自己的口袋中走。妙妹妹是一個手不釋卷的人,他發明了一些口袋,每一個衣服上都會縫一些口袋,專門裝書。以前有一個布袋和尚,丐幫的長老也有口袋,丐幫的布袋長老,透過自己的口袋數來證明自己的尊貴,口袋越多,分數越高,九袋長老就是極其高的尊位。丐幫的長老,九代就封頂了,他們的口袋不知道用來裝什麼,可以裝暗器,可以裝吃的,可以裝任何千軍萬馬。

妙妹妹也會給自己縫口袋,他的口袋裡都是用來裝書,把書插在了口袋之中,安德烈的《窄門》,這本書也是已經翻爛的書,最近回想起往事,就想翻看一些之前翻爛看過的書。

安德烈《窄門》是一本安德烈成名之作之一,在法國還有一種文學生活的時候。安德烈誕生了,在法國失去了文學思辨的時候,安德烈死亡了,法國的文學誕生,你死亡完全取決於一個人。這個人可以是雨果,可以是巴爾扎克也可以是福樓拜,但是最終一定一定繼承於這個人身上,他的名字就叫做安德烈基雷。

生於1869年。死於1951年。安德列基雷的代表作品有宅門,背德者,田園交響曲,人間食糧,等等。

一個作家成名作不需要太多,但是有一本書,有一頁紙,有一句話,往往就可以把讀者的思緒帶入在漫長的,無邊無際的時間線條之中。讓人穿梭在愛恨的邊緣。讓人穿說在感情與寂寞浪漫與落寞之間。

屋外滴滴答答的繼續下著小雨。妙妹妹深情款款的拉起了自己女兒的手,問到:“你家還在那兒住嗎?我忘記了,我忘記你家在哪兒住了。”

女兒用手一直直到了遠處一座高樓說到我在那兒住。

妙妹妹說行吧,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開門拿鑰匙。鑰匙在哪裡放著?

女兒說:“應該在門後面插著。”

妙妹妹心想原來和你媽一樣,喜歡把鑰匙插在門背後。只見出來妙妹妹一個飛步迅速絕倫的跑到了這個樓的下面,然後像蜘蛛精一樣迅速絕倫的在樓上轉了幾個圈圈,嘩的一下就上了屋窗之外。姑娘站在此處遠遠的望見妙妹妹迅速絕倫的嗖一下已經從窗子中翻了進去,消失不見。

進去之後旋幾個圈,整個身體在空中不斷的旋轉。看到了,看到了這串鑰匙,真的就掛的門後面。飛溜溜的把鑰匙拿到了手中,跳過了窗子,向外翻轉,翻轉到了這個女人的面前。這個女人正是妙妹妹的女兒。六十多歲的妙妹妹氣也不喘,面也不紅,心也不跳,只是淡定的說:“以後啊拿好鑰匙,不敢再丟了。”

女兒說:“行,我以後再也不丟就是了。”

妙妹妹吹了一聲口哨,遠處飛出來了一匹駿馬。駿馬的尾巴翹了起來,雲霧繚繞。就像一片不會說話沉默黑森林。妙妹妹飛馳上駿馬,賓士在整個咸陽的街道上面,四十多年之後的咸陽街道是可以騎馬的,風馳電車一般的駿馬,不是可以騎馬,馬是騎不了。交通規定我們馬是不能上路的。但是這匹馬妙妹妹專門兒在虛擬世界養的一匹藍色火焰幽靈烈焰寶馬,只需要一聲口哨,它便聽之即來,呼之即去,它從另外一個虛擬國度來,就像我們騎著南瓜車子從另外一個國度賓士而來是一樣的。另外一個國度是哪一個國度?另外一個國度就是另外一個虛擬的空間,空間有實在和虛擬之分,虛擬的空間與實際空間就只是一道牆而隔。這匹從虛擬世界來到的這匹馬正是在時空中穿越了,妙妹妹騎在馬背上,風呼呼的從眼前咆哮,眼中觀望著這遠處慌張又無聊的場景,深感自己的身心疲憊,眼神低落。妙妹妹倒在馬背上,靜靜的睡著了。再也沒有抬起身來。

烈馬賓士在整個咸陽的街道,賓士在星空之下,賓士在烈焰這天地與大地之間。賓士在火一樣紅的黎明之上。賓士是人生一輩子的目標,賓士是我們永遠不可放棄的一道生活技巧,賓士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輪明月。賓士,是人總有賓士,是人總要馳騁,生生世世之中叫華麗,化作一道無邊無際的光線到地上賓士而去,馬在地上顛簸。妙妹妹的身形隨著馬背上下搖擺。

默默的沉睡在了這匹馬背之上,月光安靜的灑在自己的身上,頭髮在寒風中振作起了精神,而眼睛卻已經完完全全的深深的熟睡了。眼睛是人的眼睛,眼睛之中流出兩股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兩滴淚水,不知道是太困了還是自己的眼睛被寒風所侵蝕,不知道是寒風所侵蝕還是熱情似火,又或者是喝多了酒,兩道淚水順著眼眶,順著臉頰滴答答的掉到了地上,溫柔的月光。照射在兩滴淚水之中,就像兩滴透明的鑽石,順勢掃落在地上。

兩滴眼淚是帶有感情的,眼淚卻沒有人看得出來。眼淚化在地上,與萬物化為一灘,眼淚化作地上,滴落在地上,瞬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眼淚擊落在地上,頓時之間,沒有人知道。眼淚低落在地上,就彷彿他從來沒有來過,就彷彿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很快,這匹馬停留在了一個湖邊。湖畔上安安靜靜的,並沒有人。

本來這裡應該出現一位女主角,可是此時此刻什麼也沒有出現。只是一匹馬,一個人。

月色靜淡如水。

黃昏或是黎明。

烈馬將妙妹妹放下了之後,用自己的舌頭深情的親吻著妙妹妹的脖子。

一陣軟軟的騷癢。妙妹妹醒了過來。望了望周圍,原來這個海就是妙妹妹一生挖槽的海。順著東邊的日照一路通向了咸陽。

妙妹妹身邊的沙灘上,海風中立著一座高兩米的紀念碑,上面寫著為咸陽鑿出大海,所有奉獻過的春暖花開之人的名字。

中間一行字

“在充滿憂鬱和期待的日子裡,每一條坎坷的小路都是人間最美好的喜悅;在充滿自私和盼望的日子裡,每一份疼痛都是人間最開心可貴的靈感。”

落款是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