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秦可卿是否還另有身份,依舊無法確定。

因為先前那些分析,都只是假設和推理,卻沒有證據。

現在秦可卿被賈珍和賈蓉嫌棄,估計就更無法追查其中的隱情了。

秦可卿見賈芸皺眉深思,起身上前抱住他,輕喚道:“小叔……”

賈芸回過神來,問道:“可兒怎麼了?”

“奴家見你一直皺著眉頭,你在擔心什麼?”秦可卿柔聲問道。

“沒擔心什麼,只是想些事罷了。”賈芸搖頭笑道,然後又問:“珍大爺和蓉哥兒就沒有懷疑你最近的變化?”

秦可卿緩緩搖頭道:“沒有啊,前段時間奴家特地攔著夫君,問了他為何對奴家突然這麼冷淡。”

“他倒沒說奴家身上臭了,只說他現在一看見奴家,就對女人沒興趣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賈芸疑惑道:“他們也不調查一番為何會這樣的原因?”

秦可卿冷笑道:“他們爺倆整天只顧著高樂,哪還有心思琢磨這些?”

說著,她臉上露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賈芸點點頭,遲疑道:“可兒,你要做好被蓉哥兒休妻的心理準備。”

“啊?休妻?你說他有可能會休了奴家?”秦可卿慌亂不已,連連問道。

她雖然跟賈芸偷情,卻從未想過離開寧國府,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是被禮教束縛的女人,她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初聞此事,秦可卿心裡頓時亂作了一團,驚慌失措。

賈芸頷首道:“嗯,有極大可能。另外你最近要少到我這兒來,我估摸著等他們回過神來,肯定會調查你最近的變化。”

秦可卿眼睛一紅,噙著淚道:“小叔,奴家該怎麼辦?奴家要是真被休了,哪還有臉活在世上?”

賈芸正色道:“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不是還有我陪你麼?只不過那時候你想像正常人生活就不容易了。”

“嗚嗚,就是你,嗚嗚,你害死奴家了!”秦可卿在賈芸懷裡淚流滿面,哭成了淚人兒。

賈芸連忙給她擦淚,又輕啄幾口,一頓好勸,才讓她情緒平復下來。

秦可卿撲在賈芸懷裡,可憐兮兮小聲道:“奴家若真被休了,小叔你可不能不要我啊,要不然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賈芸斬釘切鐵道:“放心吧,我家的院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會給可兒留一個,甚至今後可兒還能為我生兒育女,過上正常女人的生活。”

“真的嗎?”秦可卿抬頭看著賈芸,雙眼波光粼粼,期盼問道。

賈芸頷首道:“當然,我沒有半點虛言。”

“那就好,這樣的話奴家就不怕賈蓉休了奴家,無家可歸了。”秦可卿道。

賈芸皺眉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就算不來我這兒,不是還有孃家可回嗎?”

秦可卿搖頭道:“家父病情反覆,估計也活不長久了,太醫曾私下對奴家說過,家父的壽命最多還有三年。”

“如若家父仙去,奴家呆在孃家又有什麼意思,常常觸景傷情麼?”

賈芸吁了口氣,說:“好吧,那如果蓉哥真將你休了,你就來我這兒吧!”

秦可卿點點頭,從賈芸懷裡出來,說道:“奴家出來好久,該回去了。”

賈芸也沒有挽留,因現在天氣熱了,他拿了瓶自己調製的花露水送給秦可卿,當然也沒忘了給她一盒雪蛤油。

接著又想到秦可卿最近在寧國府的處境不怎麼好,於是又取了十張百兩銀子的銀票送給她應急。

秦可卿接過幾樣東西,深深的看了一眼賈芸,嘆了口氣道:“奴家沒跟錯人,小叔靠得住,這樣奴家就放心了。”

“呵呵,別胡思亂想,該過日子還得過,知道了嗎?”賈芸叮囑道。

“對了,關於花露水和雪蛤油還有一套說詞你記一下……”

秦可卿聽完後點點頭,主動啄了一口賈芸後,就轉身離開了。

送走秦可卿,襲人過來找到賈芸,說道:“端午快到了,芸哥兒你是在家裡過,還是去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