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百納道袍,意思就是縫滿補丁的破道袍。

“你這娃兒倒也是心善,可惜你的善心用錯地方了,有眼無珠矣~”邋遢老道一邊摳著鼻孔,一邊不屑地譏諷道。

袁玉堂滿頭霧水,心想自己與人為善,難道這也有錯?

很快老道就給出了答案。

只見邋遢老道突然轉身,橫眉豎目地對著那對可憐的母子厲聲大喝,“爾等遊魂野鬼,光天化日,明知道爺在此還想害人?還不快滾!”

話音一落,讓袁玉堂驚呆眼球的一幕頓時發生。

那對母子被呵斥過後,齊齊驚叫一聲,隨後竟然原地化為一陣青煙,鑽入牆壁之中,留下一大一小兩具相擁在一起的枯骨。

“臥槽!”

袁玉堂被這一幕嚇了一激靈,一屁股坐倒地上,情急之下把前世的國罵都爆出來了。

邋遢老道得意洋洋地輕撫鬍鬚,斜睨著臉色發青的袁玉堂說道,“這下明白了吧?這對鬼母子真正害怕的是道爺我!所謂人無傷鬼意,鬼有害人心,這些腌臢貨可不會因為你心善就對你高抬貴手,今日如果你不是遇到了本道爺,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片刻後,袁玉堂才緩過勁來。

人生的第一次撞鬼,而是還是大白天的,說不害怕那是扯淡。

不過害怕過後也就釋然了。

畢竟這個未知的古代世界裡連黃皮子精都有,那麼有鬼也實屬尋常。

回過神時,袁玉堂發現邋遢老道已經生起篝火,正愜意地用木棍串著兩張大餅在炙烤。

袁玉堂嘴角抽搐幾下,因為那大餅正是出自他的行囊裡。

起身肅整衣冠,袁玉堂對著邋遢老道長揖到底,真誠地致謝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邋遢老道嗮然一笑,非常四海地擺手道,“本道爺不喜歡虛頭巴腦的,真心想感謝的話,那就把乾糧分我一半吧,還有道爺我缺了件禦寒大氅,你行囊裡那件備用大氅也一併贈予道爺我吧。”

袁玉堂頓時無語,敢情走神的這會功夫,邋遢老道早就翻遍他的行囊了。

知恩圖報是袁玉堂向來信奉的宗旨,對於邋遢老道的‘無理要求’,他一併準允。

邋遢老道白撿了一件上好大氅和幾天的口糧,不由喜笑顏開。

“哎喲,還站著作甚,大餅快烤透了,趕緊過來趁熱吃吧。”

袁玉堂呵呵一笑,也沒多說,坐下就與邋遢老道一併吃食。

吃飽後,邋遢老道愜意地拍了拍肚皮,解下酒葫蘆美滋滋地抿了口,再抽上一口旱菸,眉開眼笑地嘟囔道,“飯後一口酒,再來一窩煙,賽過當神仙,妙哉~”

聞到熟悉的菸草味,袁玉堂情不自禁地伸長脖子,心裡的煙癮頓時被勾起,眼巴巴地望向翹著二郎腿抽菸的邋遢老道。

邋遢老道見狀,忍不住笑罵道,“小小年紀不學好,別做夢了,這杆煙槍可是道爺我的寶貝,誰碰我和誰急!”

袁玉堂失望地收回目光,身為一個十幾年的老菸民,煙癮上頭實在難熬。

“娃兒姓甚名誰,為何孤身一人流連在塞外苦寒之地?”邋遢老道抽完煙,盤腿坐起,不經意問道。

“在下袁玉堂,見過道長。”袁玉堂頓了下,卻沒回答為什麼會孤身出現在這裡。

總不能如實相告,自己莫名其妙穿越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