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二月天,孩兒臉。

前一秒是豔陽高照的大好晴天,轉眼就烏雲密佈,鵝毛大的雪花混雜著豆大的雨點紛紛灑灑地從天而降,剎那間天地失色。

有一人一騎急行穿過雨幕,衝入路邊一間破舊廟宇裡。

“呼~”

袁玉堂翻身下馬,用力抖動身上的蓑衣,豆大的冰冷雨水頓時如斷線珠簾般抖落。

還好黃皮子貼心地準好了雨具,否則他又得變落湯雞不可。

而且代步馬兒也非常溫順,無需多少技巧就能順利上路,大大方便了幾乎沒騎過馬的袁玉堂。

不過他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無所知,只能碰運氣隨便找個方向趕路,期盼著儘早找到村落人煙打聽和補充物資。

沒頭蒼蠅般兜轉幾天才找到了村落的痕跡。

可惜的是,沿途所遇的村落皆已人走樓空,他想問路都找不到人。

幽幽一嘆,袁玉堂打起精神,先把心愛的馬兒安置妥當。

這匹馬兒不同於一般的矮腳馬,肩高就比如今的袁玉堂高了小半個頭,通體赤紅,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袁玉堂直接給其取名叫赤兔。

安置好赤兔之後,他旋即進入破廟。

這間破廟也不知道多久沒人打理,四周蛛網密佈,牆面裂縫橫生,地上雜草高過膝蓋,窗框門板早就不翼而飛,斷了條腿的供桌神案堆積了指厚的灰塵,一尊看不清原本模樣的泥塑歪倒雜草裡。

好在尚算乾燥遮雨,勉強能供歇腳。

袁玉堂隨意打量幾眼,就準備撿些枯草乾柴生火取暖。

不經意間,眼角餘光突然瞥見角落裡有人影晃動,當即大吃一驚。

急抬頭望去,發現是一個面黃肌瘦,素衣木釵的年輕村婦,如受驚兔子般捲縮身子瑟瑟發抖,懷裡還抱著一個驚恐的小男孩,兩人目露恐懼地望著袁玉堂。

袁玉堂楞了楞,旋即釋然。

心想肯定是自己不請自來,嚇到了本就棲身於此的母子。

正了正神色,回憶一下看過的古裝劇,袁玉堂一本正經地拱手做禮道,“這位嫂子,在下並無惡意。只是行徒路中突遇雪雨,才欲借貴地暫避歇息,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不料母子兩聽罷更為驚恐。

袁玉堂見狀不由得苦笑,暗道沒理由啊,自己現在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正太,不至於把人家母子嚇成這樣吧?

想了下,他決定來點實惠的。

從隨身攜帶的行囊裡翻出兩張粗糧大餅,袁玉堂來到母子身前五步外站住,儘量露出最和善的笑臉,誠懇道,“驚擾了二位,實乃在下罪過,這兩張大餅就當是賠罪,還請大嫂笑納。”

果不其然,大餅一出,母子神態頓變,尤其是小男孩,嚥著口水,眼巴巴地望著袁玉堂。

然而他沒注意到的是,那對母子眼眸中似乎有兇光閃爍。

“噗嗤~”

突然間,房梁之上傳來一陣嗤笑聲。

緊接著一道黑影突兀從天而降,攔在袁玉堂與那對母子之間。

袁玉堂嚇了一跳,仔細看去,來人赫然是一個身穿百納道袍,腰懸葫蘆與煙槍,鬚髮皆白的邋遢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