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宮。

趙都安目送女帝離開後,心頭就焦躁的很,卻只能老老實實躺著休息。

服用過了藥,傷勢雖還沒立即轉好,但疼痛卻減輕了許多。

到後來,終於勉強能坐起來,靠著柔軟的靠枕等待。

聽著外頭傳來隱約的轟鳴聲,眼皮亂跳。

“陛下。”

終於,門外的宮娥聲音響起,繼而,房門開啟,一身白衣,青絲如瀑的女帝去而復返。

手中的太阿劍已經歸位,她一去一回,彷彿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陛下……”

趙都安殷切打量,見貞寶並沒有任何受傷,或戰鬥廝殺的痕跡,才稍稍鬆了口氣,“臣聽到外頭轟鳴聲……”

徐貞觀關上房門,走到他身邊,在那張圓凳上坐下,神態平靜地“哦”了聲,解釋道:

“朕去神龍寺,與玄印打了一架。”

接著,女帝輕描淡寫,將整個外出經歷說了一遍。

聽得趙都安一陣心驚肉跳,既覺得太沖動,心底又有股暖流。

他以開玩笑的語氣打趣道:

“陛下這一遭,為臣搞出這麼大動靜,臣以後真要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徐貞觀翻了個白眼,說道:“所以,趙卿以往是不肯的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

只是嘴上這般說,二人心中心思如何,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趙都安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帝,房間中好幾個火盆,加上宮中的地熱,令房間中的二人有些熱。

“陛下……”

趙都安嚥了下口水,想趁機來點騷話。

但被徐貞觀一眼看出來,主動打破略顯曖昧的氣氛:

“關於神龍寺的事,你如何看待?”

不是……跟傷員就不能談點風花雪月麼,非要這個時候談正事……趙都安心中吐槽。

但也知道女帝的性格,決定了她內心柔軟的那一面永遠藏在威嚴雍容的軀殼內,偶有顯露已是不易,並不是尋常腦子裡只有戀愛的女子那般容易突破那層界限。

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的確是有心無力……

便也收斂心思,認真道:

“臣以為,龍樹和大淨還要分開看,二人未必是約好的,否則煙鎖湖一起出現,或一起伏殺,勝算豈不更大?”

“當然,首先要確定的還是玄印住持的態度。按照陛下您方才所說,玄印可能的確不知道這件事,因為邏輯上說不通。

若這刺殺是玄印主導,那意味著神龍寺已經做好了與朝廷對抗,撕破臉,站隊八王的準備,可玄印卻沒有還手,硬抗了三劍,更公開表示配合調查……這實在沒有半點必要。”

徐貞觀點了點頭:“繼續說。”

趙都安分析道:

“據臣所知,神龍寺內部分為四股勢力,玄印一脈為主,般若菩薩率領一群不願摻和佛門合流的尼姑單獨存在。

餘下的龍樹菩薩,和大淨上師,一直對競爭下一任住持的位置處心積慮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