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冷笑一聲,“我以為你不是那種動不動用死來威脅別人的蠢女人!”

歐陽暖感到一種強烈的憤怒與屈辱,哪怕是肖天燁,也從未用這種強制的手段來勉強她!而肖衍,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半點也不顧及身份和地位,竟然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在他的眼裡,她並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隻待宰殺的羔羊,只是一個因為得不到而覺得分外有趣的玩具!

“歐陽暖,這世上絕對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肖衍的雙手慢慢地抱緊她,嘴唇在她的發鬢之間輕輕流連。

歐陽暖知道,這種時刻絕對不能呼救,因為沒人會相信她是被強迫的,世上有哪個女人會拒絕高高在上,很快就要登上太子之位的皇長孫呢!她咬緊下唇,拼命地忍受著,可是強烈的屈辱感和憤怒卻讓她的身子一陣陣地顫抖。

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懷抱越來越緊,緊到讓她無法動彈,緊到幾乎讓她窒息,她使勁地搖頭躲避,可是就是無法躲開他灼熱的唇。

“我可是剛剛抱過盛兒的!”她突然道,聲音冷澀。

“你!”他抬起頭,看著她冷笑著,“你以為我會怕?!”這樣說著,他卻似乎想起了什麼,終究是慢慢鬆了手,“你畢竟救了我的兒子一命,看在這點的份上,我不強迫你。”

歐陽暖雙手緊握住拳,極力剋制住自己。然後她深吸一口氣,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石洞,就在她即將離開假山的那一霎那,身後又響起肖衍那冷沉的聲音。

“歐陽暖,從你拒絕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該知道,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從沒有人敢如此對我!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歐陽暖快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

此時的倉州,戰爭到了膠著的狀態。

明郡王率領的三十萬軍隊中,只有二十萬是他的直屬部隊,也只有這二十萬,才是真正的精兵,單單是靠著這二十萬軍隊,他與肖天燁的五十萬大軍抗衡了兩個月。

對於肖天燁,世人有著種種復雜的評價,當時的所有人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只會享樂的公子哥,絕不像他父親一樣是一代梟雄,很快就會被收拾掉,可是後來大家才發現,除了肖重華以外,他是大歷朝中最令人難以揣摩的人。他以冷酷殘忍出名,行事周密、思慮嚴謹,卻常常有那種孤擲一注的瘋狂舉動,他是個優秀的軍事統帥,罕見的具有長遠眼光,為人高傲,但卻常常言而無信,翻臉無情,這樣的人,叫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肖天德逃到倉州,在秦王原先手下一些人的幫助下,接管了其中的兩萬軍隊,隨後他就帶著兩萬人從戰場上逃走了,也因為他的愚蠢舉動,肖天燁的軍隊卻被肖重華的鐵鉗困住了。肖重華的騎兵進展神速,飛插戰場的兩翼,就如兩面鋼鐵城牆,鎖死了肖天燁向南而去的通道。

哀鴻遍野,在沖鋒的路程上,躺滿了受傷和死亡計程車兵。這裡戰斗的殘酷遠勝於往日的任何一次戰鬥,在無論是圍攻者還是被圍攻者,全都是拼盡全力。越是接近核心的位置,長箭便越是密集,倒下計程車兵便越是稠密。

歐陽爵發現肖天燁的時候,他面色蒼白的從馬上摔下來,毫無抵抗之力,而身旁的副將和護衛們早已不知所蹤。歐陽爵一直記恨著這個曾經要殺自己的男人,便毫不猶豫將他捆了起來,送到肖重華的面前。

肖重華的長劍架在了肖天燁的脖子上,而肖天燁被發現的原因,是他的心疾再一次發作了,他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甚至於剛剛服下藥,呼吸都是亂的。

肖天燁冷笑地望著他︰“看來肖天德那個蠢貨不只是逃跑了,還被捉住了。”所以連統帥在何處都會暴露給對方,這個大哥,真是蠢到家了。但這也說明,自己的身邊有細作。

肖重華不知為何,輕輕嘆了口氣,他和肖天燁還是堂兄弟,若是他們生在普通的人家,也不至於刀劍相向。在家國世事變幻的風雲大潮中,皇室子弟的命運是多麼的可悲,即使貴如親王世子,他們的命運也不比隨浪漂浮的一根稻草重多少。

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毫無意義。

最終,肖重華只是對著肖天燁慢慢地點頭,他抽出了長劍︰“抱歉!”

話未落,長劍在空中刮過了一道閃電般的弧線劈向肖天燁。

“噌”的一聲脆響,肖重華已將劍回鞘。綁著肖天燁的繩子寸寸斷裂,紛紛落地。

他淡淡地道︰“你走吧。”

肖天燁冷冷望著肖重華,剛才他揮劍的過程中,肖天燁的眼楮根本沒眨,春水般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畏懼。他一個字一個字地道︰“私放叛逆,明郡王可真是膽大妄為!放過我,這場仗還要打半年,肖重華,你可要想清楚!”

肖重華並不回答,反而慢慢道︰“歐陽爵,這個人曾經救過你姐姐,明白嗎?”

歐陽爵看著眼前的肖天燁,眼楮裡閃現過一絲復雜,他突然明白,肖重華為什麼要放過這個人,他慢慢地,一字一頓地說︰“殿下,我什麼都沒看到。”

肖重華將長劍丟給肖天燁︰“若是你落在別人手上,我不會再放了你。你從俘虜裡面挑一些人出來充當護衛,我再給你分一些馬。”

肖天燁揚眉冷笑︰“不需要。”他站起身,額頭上滿是冷汗,右手緊緊捂住左胸,神情痛苦的彷彿馬上就要倒下去,可他還是牢牢撐住了自己的身體,慢慢向後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告訴她,欠我的,要她自己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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