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的你自己來還(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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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馨點點頭,攜著她一起回到墨荷齋,剛一坐下,便急聲問道︰“暖兒,聽說你進了別院,大哥他們都急壞了,大公主幾次三番要進去探望,卻都被皇長孫攔了下來。還有……老太君那裡我們誰都不敢告訴她。”
歐陽暖點點頭︰“我早已向他們報過平安,不必憂慮。”
林元馨對她看了半天,才放下心來︰“你若是出了事,我拿什麼去賠給大公主一個女兒,暖兒,你太沖動了。”
歐陽暖淡淡一笑︰“那種情形下,皇長孫竭力阻止,表姐你當然不能去,我若是也不去,只怕盛兒就沒辦法活著回來了。”
林元馨面色一變︰“她在別院也動了手腳?”
“你說的也?這是什麼意思?”歐陽暖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面色變得梨花一樣白。
須臾的沉默,林元馨眼中閃現一種可怕的陰霾︰“小竹,把那件小衣拿過來。”
小竹聞言,迅速去了,很快取來一隻木盤,她特地用布捂住口鼻,而盤子上則放著一件素色的小衣,上面繡著一頭憨態可掬的小虎,圖案精緻,針腳輕巧細密,看起來是用最好的素錦所制,光滑如璧,十分綿軟。
歐陽暖的雙目微微凝起︰“這是什麼?”
林元馨冷笑一聲,遠遠指著那小衣道︰“我懷疑有人對盛兒動了手腳,便仔細查探了一番,最後發現這件小衣上有幾點極淺的乳白斑點,若不細瞧,並不十分瞧得出來。”
歐陽暖仔細瞧了幾眼,一看之下不覺臉色大變。驚疑不定的看著林元馨,林元馨的聲音緩緩沉痛,帶著十二萬分的恨意︰“這分明是痘漿破裂後沾染的痕跡!她將這種東西送到這裡來,是要成心害死我的兒子!”
此言一出,歐陽暖只覺背脊一片冰涼,她雖然早已懷疑周芷君故意指使太醫怠慢盛兒的病情,卻沒想到,連沾染上天花病毒都是此女所為,盛兒回京不過幾日,她竟然生出這麼惡毒的心思……念及此,歐陽暖不覺寒毛倒豎,人心啊,為何這樣可怕。
“她已經是正妃了,遲早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我兒的性命!”
歐陽暖聞言一愣,太子府的女人太多,嫉妒林元馨得子之人不少,未必只有一個周芷君而已,若是現在兩人鬧起來,一則打草驚蛇,二則會引人坐觀火勢,歐陽暖於是道︰“表姐生下這個孩子本就不容易,如今眼紅的人更多。與其怨憤,表姐還是打起全副精神好好護養盛兒才是。”
“難不成就這樣放過她!”林元馨咬牙切齒地道。
歐陽暖生生打斷她,“我知道你心急,但也別錯了主意。這件事情,我已經逼問過王太醫,周芷君從未出面過,自然擔不上她的干係,這件小衣你至今還在手中,其他什麼實在證據都沒找到。即便你告訴殿下,也只會落一個汙衊正妃的罪責。”歐陽暖拉過她的手,推心置腹道︰“表姐需要步步為營,心急是成不了事的。更何況,如今盛兒平安無事,那人只怕心底氣得要死,可是在別院,她卻三番四次派人來問候盛兒,顯出她的雍容大度,關愛有加,可見她心機城府之深。她愈是如此,表姐越是要慢慢籌謀。”
林元馨沉默聽完,點頭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按住自己心底強烈的積鬱與沉怒,一字一字清凌凌道︰“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她說的是他們,而非是她……這說明,在表姐的心底,連肖衍都恨上了。歐陽暖垂下眼楮,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在最危急的時候,丈夫不在自己的身邊,當心愛的孩子受到了迫害,丈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攔,表姐心中強烈的恨意,歐陽暖可以感受得到。
這時候,她還以為林元馨對肖衍只是怨恨,卻沒想到,這怨恨日積月累,竟然變得十分可怕……
從墨荷齋出來,歐陽暖順著鵝卵石的小路往外走,小竹剛把她送到花園,便被一個媽媽叫走了。歐陽暖並不在意,太子府她已經很熟悉,不需要別人帶路,只是林元馨不放心,因為紅玉早在半月前就被歐陽暖遣回了歐陽家,這也是怕紅玉染上天花的緣故。
走過一條甬道,經過一片假石林時,忽然旁邊一個假石洞裡伸出一隻手迅速地將她拉了進去。
歐陽暖一個踉蹌摔倒在一個結實的懷抱裡,雙眼一時不能適應洞裡的黑暗,看不清面前是什麼人。
“是誰……”可剛發出一點聲音,嘴就被人嚴嚴實實地捂住,緊接著,一道非常熟悉的低沉聲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
“別出聲,是我!”
歐陽暖瞪大了眼楮,此時雙眼已經逐漸適應洞中的黑暗,借著洞口處傳來的光線,她已經看清面前的人正是肖衍。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嘴角含笑,清冷的眼楮閃爍著幽光。見她平靜下來,他慢慢拿開了手,然後順勢將她壓在假石壁上。
他低下頭,稍稍靠近她,輕聲說︰“你沒事嗎?”
歐陽暖用力將雙手撐在他的胸口處,努力加大兩人的距離,可奈何肖衍身體高大,如泰山一般,推之不動,而這種掙扎反而換來他更有力的壓制!
歐陽暖冷冷望著他︰“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衍微微一笑,“暖兒,你好像一直對我很冷淡?”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一陣陣地噴在她的耳邊,讓她不由自主起了一陣戰慄。
“殿下,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且,於理不合!”說著,歐陽暖用盡全力推開他一條手臂,拔腿就往外跑,可剛跑開一步,又被他拖了回來,重新壓制在石壁上,這一次,他整個身子都貼緊她,讓她再也無法動彈。
“暖兒,你可別忘了,外面人來人往的,被人看到的話,名譽盡毀的可是你。”
歐陽暖咬住嘴唇,眼底是深深的憤怒︰“殿下,您是皇長孫,想要做什麼,沒人敢阻止您!我只是一個力量微薄的女子,可人生不過一死,您力量哪怕通天,也不能控制一個死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