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宮爵就病重了?

“是假的,他的病情總是反反復復,穩定一陣又壞一陣,那個時間他的病變重,根本沒有辦法去s市那麼遠。”羅琪苦澀地說道,“所以,一切都只能是我出面,可我辦事就是不如他辣手,否則,也不會容得你和宮歐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時小念怔怔地站在那裡,忽然想起來,四年之前聽到宮爵的話都是心狠手辣,對她暗中各種下狠手,可自從宮歐失蹤,她和宮家的關系就開始一點點修好,她本來以為是宮爵在連失二子後心軟了。

“那年在白沙群島,保鏢將槍口抵在我的頭上,小葵哭了,然後您說宮爵下令放了我。”時小念看向羅琪,終於明白過來,“不是宮爵心軟,是您心軟了。”

她就說,傳說中一個只看重名望,狠厲到逼得兒子全身壓力不惜遠赴中國的父親,怎麼可能突然就心軟了。

羅琪每次的手段的確都不是最心狠的,她有她自己的底線。

羅琪曾經派人去強她,可卻不讓人真正動她;羅琪曾經把她困在高塔半年,要子棄母,卻沒有想過殺她;宮歐回歸,她誤解之下鬧情緒和宮歐分手,鬧了一場回來又說結婚,宮家也沒有反對。

雖然沒有見過宮爵,但樁樁件件的確都是羅琪的行事風格,因為她不夠心狠,每一件事羅琪都只能做到狠至一半。

“是啊,有時想想是不是真該那時候殺了你比較好?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了。”

羅琪苦笑一聲。

如果宮爵身體一直是好的,時小念早死了多次。

“你覺得這一切是我的錯嗎?”

時小念問道,不是她讓宮爵患病的。

聞言,羅琪的眼中盈起一抹淚光,“當初我丈夫患病不願意公開,是因為不想影響到宮家在外面的聲望,我們總認為他還能治好,可自從你們公開戀情以後,他深受刺激,病情每況愈下。”

“……”

時小念抿唇。

“我丈夫這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宮家的未來,宮歐是最讓他驕傲的一個兒子,宮歐從前也是願意繼承宮家的,可後來呢,跟你在一起後鬧成那樣。”羅琪說道,臉色越發地蒼白。

“……”

時小念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事她一無所知。

“再後來,宮歐終於肯娶蘭開斯特家的小姐了,我丈夫的病又好了一些,也能出來走動走動,連宮歐都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羅琪說道,手指撇去臉上的淚,“我以為一切都能慢慢好起來,結果一場當眾換新娘的訂婚典禮又把一切破壞掉。”

時小念錯愕地看向羅琪,羅琪坐在長椅上,眼圈通紅,“從那場訂婚典禮後,我丈夫的身體就徹底不行了,還記得麼,有一次你來向我們談交易,說把y就放在我們身邊,別去打擾宮歐。”

“……”

“我們是不得不向你妥協,因為我的丈夫真得撐不住了,說到底,還是你們刺激加速了他的死亡。”羅琪說道,“他到那一刻才看明白,他沒有辦法讓宮歐迴心轉意。”

“……”

時小念低下頭,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緊身上的衣服。

是她和宮歐刺激了宮爵的死亡?

“我和他說過太多次,孩子的事我們做不了那麼大的主,我要他別那麼執著,我要他和我一起旅遊,去看看這個世界上的風景。”羅琪道,眼淚潸然而下,“可是他始終都不肯,我勸不動到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想的還是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