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歐走進來。

時小念蹲在地上撿菜,不理會他。

宮歐就在她的身邊蹲下來,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生氣了?”

“……”

時小念不理會他,當沒有聽到,繼續撿菜,站起來去洗菜。

宮歐立刻跟著站起來,黏到她身旁,一雙眸子一直盯著她,觀察著她的神色。

時小念面無表情地做著自己的事,不予理睬,點上火,開始燒菜。

油下鍋。

菜下鍋。

時小念翻炒了幾下,要去拿鹽,宮歐站在一旁,修長的手指撥開一罐調味劑,舀起一勺白色顆粒扔進菜裡,“要鹽是不是?”

這是糖。

時小念漠然地站在鍋子面前,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宮歐的動作明顯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不夠是不是,我幫你再加兩勺。”

說著,宮歐又往青菜裡倒了兩勺白糖。

“……”

時小念也不制止他,就這麼翻炒著青菜。

把席鈺這件事捅到宮父宮母面前的竟然是宮歐,這一點,她怎麼都沒有想到。

現在細細想想,從他們決定不復合,徹底分手後的那段時間裡,宮歐做了多少事。

他表面上和她分開,積極準備著他和莫娜的訂婚典禮,其實這些是假的,他暗中調派好所有的保鏢,完美地準備好北部灣的保全措施,讓s市的一切歸他主導;他和莫娜保持良好的關系,讓莫娜沉浸在自以為的愛河中,放心把典禮的事宜全部交給他。

這樣還不止,他還不放心。

他還暗中將席鈺的事捅到宮父面前,讓宮父去對付她,這樣,宮父就沒有心情去想這個訂婚典禮有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確保訂婚典禮不被任何人幹預,確保它順利進行。

訂婚典禮只有一天的事。

可為這一天的訂婚典禮,宮歐在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居然謀劃那麼多。

現在想想,每一步都是宮歐在操控全域性,時小念細思心驚至極。

“我敢做,我就敢確定,在s市這個地方,他動不了你。”宮歐站在她身旁說道,字字用力,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腰,手指像她的背上爬去。

時小念聽著,拿起盤子盛起菜,手指踫到鍋子邊緣,疼得她叫出聲來,“嘶——”

“你小心點!”

宮歐一驚,立刻抓住她的手送到嘴裡含住,糯軟炙熱的舌頭卷過她的指尖,又麻又癢。

像是觸動到某根神經,時小念狠狠一顫,從手指麻到全身,急忙要縮回手。

宮歐抓住她的手沖到洗手檯前,按下水龍頭,用涼水沖著她的手,黑眸緊張地盯著她的手指,憂心忡忡地問道,“怎麼樣,還疼不疼?”

時小念看著他滿是擔憂的側臉,忍不住問出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為什麼會是他把席鈺的事給捅破了。

她怎麼都想不到他會做出這件事,這事誰都可能會做,但他宮歐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