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我的秘魔之法,縱是佛門大德高僧來了,只怕也救不了幾個人。”

陶魔子這幾句,似是讖言。

第二波潮汐!

來了。

中劫者,又添數十萬人。

陶潛不得不再次嘗試,這一回他甚至拿出了壓箱底的幾樣手段。

比如持那斬孽劍,輪番施放屠異、誅邪、絕祟等等劍招,奈何這喚作往生心魔的詭異災劫,不屬這幾類,這無上秘魔劍術也不管用。

再又放出諸天魔網,將百姓們捆入羅網,以魔火煅燒執念,令飢魔吞吃心魔,仍舊無用。

最後又開了萬魔葫蘆,放出百萬魔頭,令它們各施手段阻止,成功者有賞。

所得回應,卻是這般:

“老爺,這回是見鬼了,以我的律令異術,竟喊不動他們。”

“老爺老爺,小的也無法寄生進去,明明都是普通人,緣何能抗拒本魔的寄生之法?”

“老爺,此次賞賜我是拿不著了,我的魔鏡也照不出他們心中任何雜念,實在詭異。”

“這是何種劫數?縱是災劫無數的天魔大界,也不曾見過啊。”

“老爺老爺,,這些人似全無自我,只餘魂歸天地一念,偏生還得了天道庇護……除非有硬撼此界天道之能,否則只怕阻止不得。”

……

聽得這些,陶潛面上終也跟著露出無奈、疲乏之色。

他手段齊出,竟也是徒勞無功。

先前與七屠菩薩、天符大帝、赤繩神君這些域外神魔的分身廝殺鬥法,都沒有這般無力過。

如此,陶潛消歇不消歇與否,也根本影響不了接下來的梁國境內生靈凋零的慘劇。

以這國都為始,男女老少,一個不漏。

男持鐮刀自割喉,女系麻繩掛柱樑。

老身踉蹌投枯井,少年涼水飲砒霜。

縱是那些飛禽走獸,牛羊家畜之類,也紛紛都是瘋了般,排著隊自尋死路。

數十息!

就是這般短暫的時辰內,僅梁國帝都這一地,殞命數十萬人。

陶潛難以想象其他郡城的境況,此時當如何?

演天蟲感知到需求,自行便將那一幕幕殘酷景象傳了過來:

因這一波波心魔潮汐並不是同時襲來,而是在半個時辰內,分別而來。

於是乎,生靈更慘。

百姓們先見得自家親人莫名其妙要自裁,哭天喊地要阻止:

“母親,你這是要做什麼?使不得啊,不要,不要啊……”

“父親你起來作甚?你去井邊作甚?父親……。”

“黑娃,你可是要起夜,哦原來你要喝水,你到處尋摸什麼呢,你大半夜拿耗子藥作甚,啊你幹什麼?”

“孩兒她娘,天還未亮呢,沒到割豬草的時辰,你拿著鐮刀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