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畜牲,你不得好死。”

“伏孽真君不會放過你的,你行這等惡事,修這些孽法,必有災殃。”

“狗屁伏孽真君,若真能靈,怎還不來。”

“沒聽這個畜牲說麼,就是伏孽真君重鑄了祖神禁法,所以他才能這般肆無忌憚。”

……

靈物們有的罵傅玉璞,有的罵陶潛。

而被符繩捆著的山鬼阻止不得,其實以她的實力,傅玉璞根本捉不住她。

可惜她太善良,這才中計。

此時她似也預見到了自己的悲慘下場,還有天母山的結局,她感受著“母親”傳來的憤怒和恐懼,不由得愈加悲傷,泉水般的淚水淌出,漸漸浸溼了她的綠羅裙,更突顯其曼妙無雙的身軀。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陶潛神像,感念著當時之景,心頭道:“真人,山鬼曉得你是個好的,只是山鬼沒有本事,保不住你賠來的靈山了。”

念頭落下,這女魅大悲從心來,根本忍不住。

一邊流淚,一邊開始吟誦某種悲傷歌謠,原始古樸,好似是一位古老山之巫女在慟哭。

傅玉璞偏生在此時破壞氣氛,他淫笑著走來,做出要跪拜陶潛的姿勢,同時道:

“你們說的對極了,我傅玉璞能這般肆意,皆是陶真人之功。”

“好真人,容我拜一拜。”

說話間,這廝一邊要拜陶潛,一邊故意探頭去瞧山鬼女魅的裙下風光。

就在此時,誰也料想不到的意外來了。

只聽得“卡察”一聲,那懷抱狸奴的真君神像,竟是直接裂開了。

旋即,所有人都怔住。

緣由?

那裂開的泥塑神像,竟突兀放出神光。

旋即便由虛化實,從中走出一位靈蘊天生,氣機浩瀚如大淵般的年輕道人。

他只站在那處,對於場中人族或是靈物來說,彷佛都看到了一尊“道君”降臨過來。

巍峨偉岸!

心中只一道念頭:這等存在,我縱是修行十輩子,只怕也無法比擬。

“救苦救難伏孽真君!”

“陶真人!”

人族靈物,各自稱呼不同,語氣感情也不同。

天母山眾靈物一方,是欣喜。

而唯一能言的人族傅玉璞,則是感到極致的恐懼。

角落裡被封了嘴的四個洗心學堂學子,則都是眼眸亮起,滿目崇拜之色。

倒也不怪他們,陶潛自己恐怕都還不知曉,經由神耳宗、聽諦宗這些宗門的擴散,如今他的畫像早已遍佈七十二省。

知曉他事蹟的人,不論修士還是凡民,很難不生出崇拜心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