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路徑之爭,不破不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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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鄭隱雖素未謀面,但二人志向與目的算是殊途同歸,既識得他,何故敵視?
鄭隱這般問法,分明是將陶潛比作是那種“自認高大將世事比作棋盤隨意愚弄”的妄人。
不過轉念又一想,鄭隱確與陶潛過往接觸的諸人諸勢力大不一樣。
如救國會與祖龍社,二者皆是龐大組織。
有一眾志同道合夥伴,麾下有大軍,背後更有著諸多大派大宗下注支援。
而鄭隱,卻是什麼也無。
他,只一人,以及一眾同樣修不得任何法門的凡民法奴。
也無陶真人那堪稱作弊似的鑑別手段,行非常事,謹慎乃至於偏激,都屬正常。
“在旁人看來,我去往一地,折騰一番後,會選擇一個組織來收拾爛攤子。”
“魔都是救國會,新月省是祖龍社。”
“鄭隱是覺得,我來錢塘也是一樣套路,要擇選一個組織,作為傀儡來使?”
“慣使暗殺手段之人,多視諸世事暗藏陰謀……卻也沒毛病。”
這些念頭生出,陶潛頃刻理解鄭隱所思所想。
理解歸理解!
要陶真人耐心解釋卻不能,且瞧鄭隱這郎心似鐵的模樣,縱然陶潛苦口婆心分辨,想來也是徒勞。
不過很快,陶潛想到了法子。
也不回他,而是徑直動心念。
下一刻,只見得禹鼎、穀神簋這兩件異寶,同時化作神光飛出,各至鄭隱雙耳之前。
同時發出一道爭鳴,頓時鄭隱便感受到了一幕幕畫面湧入腦海,俱都是兩件異寶選擇陶潛作為主人的緣由。
鄭隱修不得大冊本命經,一身恐怖異力,皆源自那一條天軌。
某種程度上,與禹鼎、穀神簋乃同源物。
這一灌注,他自是不信也得信。
是以其面上,頓時便又浮現出一道訕訕之色,更投來一道歉意目光,拱手施禮道:
“是鄭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竟將真人視作是那種沽名釣譽、愚弄世人以度劫煉道的無恥修士。”
“真人之道,真人之志向,鄭某已知,且深感敬佩。”
“只一事,真人之名便要流傳千年而不絕。”
“能將方士重創至此,亦多是真人之功德。”
“七十二省,包括錢塘萬民在內,多要謝過真人所為。”
陶潛一聽這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戴過來,頓時猜出,鄭隱必有但是要說。
果然,下一刻就聽見鄭隱堅定繼續道:
“真人功德雖大,但真人這種短時間內顛覆秩序,再造山河的法子,只怕不能成。”
“未來如何,鄭某不知。”
“鄭某隻曉得,經由真人顛覆過的地界,凡民百姓的生活都未有多少好轉。”
“如那魔都,真人壞了太上魔宗與方士毒計後,救國會接管過去方一月,很快便在太上魔宗、孽宗、周遭數個大軍閥的侵擾下,不得不放棄,退守南方省份,魔都自然重又陷入戰火糾纏。”
“前些日子我夢遊,墜入魔都一喚作‘蘇思燕’的暗娼體內,一年前此女雖家貧卻可勉強度日,可如今魔都在諸軍閥手中繁複易手,苛捐雜稅不說,常有兵匪禍亂,妖魔食人,她墮為暗娼賺來的錢依舊填不飽家中孩兒的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