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很可能就是我的金手指外掛了,對超凡詭異資訊的強烈感知,以及代價豁免?”

“不過仍需要驗證,畢竟孤證不立。”

念頭落下,陶潛回過神來。

緩慢的起身,在鋪子裡摸索著。

半響過後,他點亮了一盞油燈。

昏黃的燈光,漸漸蔓延開,勉強鋪滿了這間小小的書鋪。

藉著光,他又在角落裡找到一面被磨得極好的銅鏡。

下一秒,陶潛看清楚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很意外,這竟是個年輕人。

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高瘦且白,容貌也算英俊。

嘴角有笑紋,加之有些眯眯眼,總體給人一種陽光、溫暖的氣息。

這樣的人,是怎麼死的?

陶潛腦海剛生出這問題,無比自然的,一團記憶湧出。

除了這具身體的生平,還附贈了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

這人竟也姓陶,字知命。

是個二十五歲的書生,多次落榜,加之父母故去,又憤恨朝廷昏庸,心情鬱郁下索性不再備考。

在前段時間耗光積蓄,來到縣城盤下了菜市街這一邊角鋪子,開了間書店。

取名“誠友書店”,售賣各式書籍。

新書古籍字帖,應有盡有。

按理說,賣書這種事很難賺大錢,但混個溫飽應當也容易。

可那書生為人迂腐固執,絲毫心眼也沒有,自然是賺不到什麼錢,反而幾天就虧了個底掉。

好在書店有一女性常客,時常溫言撫慰。

一來二去,兩人算是看對了眼。

可誰料到,前日有一丫鬟前來傳信,說自家小姐已被媽媽安排嫁給城中一大戶人家做姨太太。

兩人的私情只得來生再續,請書生千萬忘了自己。

看到這裡,陶潛目光瞥向那櫃檯檯面。

上面果然擺著一個空酒杯,以及一個還殘存著某種可疑粉末的紙包。

顯然,書生對這件事以及那“來生”二字的理解,大概就是……殉情?

“知命知命,為什麼不試試反抗命運呢。”

陶潛嘆息了一下,而後道。

感嘆一句,陶潛沒再多想。

這書生自我了結性命,丟下一具軀殼,對陶潛來說算是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