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聽他問這話,急忙收回腳步,轉身磕頭如搗蒜般,她以為岑本信這麼問她,是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呢!

岑本信本沒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她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放自己回去呢!她的求生欲也太強了吧!女子見岑本信許久沒有再說話,方才想起是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再先,於是又說道:“是的!”

岑本信同時轉過身子,但他還是沒有看她,他叫她起來,湊到她的耳邊說了幾句。女子一聽,臉上頓時白一塊兒,紫一塊的,想答應,但又不能答應,正在那兒橫豎為難著。

“好,妳不應我就算了吧!雖然你沒有應我,但我還是會放妳回到鈕家的,他們家正在辦喪事兒,客人太多,就算跟妳來的這兩個貨已經注意到妳了,我估摸著,等他們醒來之後回去,也不會和任何人說的,畢竟他們沒有在這兒看到妳的人不是。但是呢!”岑本信話鋒一轉,又冷笑了幾聲道:“但是這孩子妳得交給我,不然,妳也不聽我的話啊!”

其實岑本信根本就沒有要她孩子的意思,這孩子不比別的物件,他是會哭會鬧的,弄不好一個不小心,還會把自己給暴露了,他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嚇一嚇她,他相信女子一定會被她嚇住的。只要她一被自己嚇住,那她就一定會答應自己,去為自己辦她不願意做的事兒。

岑本信在等她的答覆,他想過去搶她懷裡的孩子。也不知道她給這孩子吃了什麼藥了,這兒雖然不是很冷,但也不至於冷到能把人凍死的地步,不過對孩子嘛!可就不一定了。凍不死也不可能睡的這麼香啊!

女子怕他看出來這不是真孩子,她也怕和他的對話的時間長了,這個懷中的假孩子再不醒他一定會生疑的。就在這男子最後一次要伸手去奪她懷中的“孩子”時,女子在慌亂中,突然定了一下神兒,一個勁兒的點頭,勉強答應了他。

岑本信這才把手抽回,他笑呵呵地說道:“這就好嘛!這才是好樣的,妳早該應下的,害的我們白白浪費了這麼長時間。行了,話不多說了,妳回去吧!剩下的事兒,只要妳配合的好,不但能很快見到妳公婆,該給妳的銀子我們一錢也不會少妳的,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女子忙起身,男子在那兒說什麼,她就應什麼,只要你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那,那我回去了啊!”女子想說你總算是不說了,於是問道。

時間長了,這間幾乎與她一毛錢關係也沒有的破屋子,是冷的有些待不住啊!岑本信還沒有來的及回她,女子便又把門開啟,寒風呼呼地往裡灌。不過女子可不管這些了,她走了,冷不冷熱不熱的,都與她無關。

“唉?不對啊?”那女子出去好半天了,岑本信嘟嚷一句。可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這茫茫的風雪之中!“孃的,這小娘們兒,我怎麼就這麼叫她走了呢?”

岑本信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他幾步躥到關著那幾個被打暈了的壽愷手下門前,推門一看,還兒哪兒來什麼人了,早在不知什麼時候跑路了。

“都走了!他們跑的還挺快!”岑本中正要回去想壽愷該怎麼辦,總在外面也不是辦法。他也不能再在這裡待了。他剛一轉身,迎面便捱了一拳。什麼也不知道了。

方才女子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的不像樣子了,要不是雪是白的,她可能連路都找不到。不過,也要說她的記憶好吧!要不然的話,別看這路沒有多遠,要她一個人摸索著走要走上一陣子呢!

“妳跟了我一路了!我是不是也該把妳滅口?”剛剛一拳打昏岑本信的男子突然轉過身子,對身後的白色身影說道。

“牟先生,你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要不你也不會放他們的對吧?”跟在他身後的白衣女子突然笑呵呵地說道。

牟維鴻奔著鎮子的方向繼續前行。

牟維鴻是在走出村了後才回頭的,他一直自以這個跟在他身後的人是他的同伴呢!

“行了大小姐,妳想跟就跟吧!反正妳一個人也不一定能找的回去!”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又適逢月初,月亮是唯一在夜晚給人們帶來光明的傢伙,這段日子它怕是要偷懶了。天上僅有的幾顆分散不均的星星,還不如大雪地亮呢!

烏雲悄悄的聚,又悄悄的散,鬼知道它們想要做什麼。

“咦?路呢?”牟維鴻剛到夾道鎮外,就看不到路了,在他眼裡,雪鋪在哪裡都一樣,在這之前的一兩個時辰之內,就沒有什麼人進出過鎮子,他有些懵了,回頭看了看,夾緊了他那身並不厚重的棉衣,稍稍呵了幾口氣,象徵性地暖暖手。這樣還能暖和些。

“好吧!我肯定沒走錯!”牟維鴻自語自語道。他孃的,這大雪窩子,每走一步都那麼費力。牟維鴻是個不喜歡說髒話的人。平日裡,這十幾裡的路,步行連一個時辰都用不上,這大雪天可他孃的好,還不得走到明天早上去啊!

若真走到天明,那一切可就晚了,回去怎麼和五夫人交待?他又自語了一句:辦大事要緊,我走的快些,身上發些汗,自然也就暖多了。

牟維鴻越這樣想,腳下的步子就越快,當看到小鎮裡那模糊的燈光,他稍稍地舒一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大格格。抬手再一摸摸嘴角處凝結的冰霜,這傻小子竟傻傻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