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再看看自己的,果然也變了模樣。

再一找,手機也沒了,本來想拍個照來著。這沒了也就沒了。沒準兒回去的時候就又有了呢!

點菸花用的火機也沒了!唉!取個暖也不行嗎?

她們聽到有人開啟了附近的門,“吱呀”一聲。於是納瀾馨抱著妹妹站了起來。

“納瀾小幽兒,從現在開始,妳是四小姐,我是大小姐!”納瀾馨生怕妹妹一會兒說漏了嘴,她不停地囑咐起妹妹來。

“姐姐我們會凍死嗎?”小幽子不想聽姐姐說這些。“去妳的,小東西。別亂說話!信不信我再給妳扔進去?”

納瀾幽不說話了,就嘟個小嘴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牟先生,您說她們會在這兒嗎?”一個手提燈籠,一身白衣,腰上還纏著白布,說話還夾帶有啜泣之聲的人“吱呀”一聲開啟門,走在他前面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那人一臉的書生氣息,讓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個文化人。

只是他一身白衣也就算了。身後還拖著一根長長的辮子。

全是白的沒什麼,就是辮子太格格不入了。

那個掌燈的小廝也是同樣的裝束。

納瀾馨完全懂了,怪不得在大年夜裡,他們家一點兒冷清,原來是……

“牟先生,是你嗎?納瀾馨見樣學樣,她不管那些,只要能離開這個苦寒之地,管他誰是誰呢!

儘管納瀾馨的聲音仍然很微弱,可是這位牟先生還是聽到了。

“漱心!妳是大姐,怎麼好把妹妹帶到這兒來啊?”牟先生一臉的埋怨,他也不多說什麼,一前一後抱起她們,朝來時的方向走去。“鈕安,你忘了二小姐和三小姐是怎麼丟的了嗎?回頭我再叫五夫人收拾你!”

掌燈的叫鈕安,他一臉的不服氣。

牟先生雖然只是個教書匠,可是他的話,五夫人就沒有一次沒聽過。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怕他的。

儘管這位姓牟的先生比他也大不了幾歲。

越是往正堂走,哭聲就越響。

納瀾馨儘量多擠出幾滴眼淚來,為此,她還重重地給了妹妹一巴掌。

納瀾幽‘哇’的一聲,哭的那個委屈啊!

“漱心,不許欺負妹妹!”牟先生不高興了,他狠狠地瞪了納瀾馨一眼,“再這樣就告訴妳額娘!”

儘管納瀾馨還不知道額娘是誰,可她還是故做害怕狀。

就是有點兒委屈妹妹了!

這妮子還小,她哭總比她亂說要好多了吧!納瀾心看向妹妹那委屈的小臉蛋兒,竟偷偷笑了起來。

笑中含著淚的那種。

正廳中央停著一口棺材,上好的楠木棺材。

一個大大的“奠”字就貼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