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氏又一陣嗚咽悲啼,鮑泰不知所措,雙手抱著管氏肩膀,要把她拉起來。

這時候窗戶開啟了,老王探出頭來,睡眼惺忪的喊道:“死婆娘,大早晨的吵吵什麼。”

迷迷糊糊中,卻看到鮑泰皺著眉頭,抱著管氏的雙肩,而管氏卻在那嗚嗚咽咽,腦袋一晃一晃的,頭上的珠花也跟著搖搖擺擺。

老王一下子氣地眼珠要蹦出來,可嘴裡卻說“天咋這黑,再睡會兒。”

撂下了窗戶,躺在炕上,氣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咬牙恨恨的想,“這大老粗才認識幾天啊。姦夫淫婦不得好死,我要砍死你們,戳死你們。”

管氏卻被驚得停住了哭泣,也不知道被老王聽去多少,心想聽天有命吧。

鮑泰扶起來管氏,可不巧肚子一陣絞痛,便意上湧,鮑泰咬著牙憋著,也不知道說什麼,管氏的話資訊量太大,沒消化透,不知怎麼處理。

可昨晚的飯食卻已經消化的透透了,要通了。

管氏直勾勾的看著一臉擰成麻花的鮑泰,遲遲未等到鮑泰的答覆,心中更是一陣絕望,掩面回屋子了。

鮑泰趕緊去茅房,“來日方長,先去茅房。改天不忙,再訓老王。到了南陽,一切安康。管氏先幫,主人要藏。”

接著一陣噼哩噗嚕的聲音,“嗯,舒服。”

一陣通暢,腦子也靈光乍現了,計議起來。

正在鮑泰亂想的時候,只聽的一陣噼裡啪啦的物件摔到地上的聲音,“你還敢還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該死的奴婢!”

老王淒厲的聲音傳了過來,鮑泰胡亂用土疙瘩抹了兩下屁股,提著褲子就衝了出來。

只見管氏捂著紅通通的臉跑到院裡,胸前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一片雪白。

老王剛跑到門口,看見管氏跑向鮑泰,鮑泰卻在繫褲子。

老王也豁出去了,大罵道:“聽牆根,過癮呢,是吧!”

說著衝到了鮑泰跟前,管氏一閃身躲在了鮑泰身後,鮑泰眯著眼睛,開罵,“嘴巴乾淨點。你在噴糞嗎?閉嘴,有本事動手。”

老王腦袋頂在鮑泰胸前,“你才噴糞呢,來啊,打我頭,打死我。”

一邊說一邊在鮑泰胸前蹭鼻涕和哈喇子。

鮑泰抓著老王肩膀,把他推開,右手使勁在他衣服上蹭了幾下,把手蹭乾淨。

“請站好。”

揚起手臂,一巴掌就扇在了老王臉上。

老王感到了一陣疼痛和一股惡臭,眼冒金星,身子飛到了一丈外,趴在地上。

老王雙眼泛紅,吐了一下血沫子,惡狠狠地,“姦夫淫婦,你們等著瞧。”

說完話,慢慢爬起來,老王要找個趁手的傢伙。

鮑泰頓感不妙,如猛虎一般竄了出去,攔住老王去路,生怕老王去傷害小主人。

老王抬腿踢向鮑泰,鮑泰瞳仁縮成了一點,“有兩下子。”後撤一步,左臂抱住老王右腳,右拳咣的一聲砸在老王的左肩上。

鮑泰右腿飛速踹起,重重的踢到了老王的右腿內側,老王橫飛出去,摔倒在地。

這下比剛才重多了,老王疼的五官挪移,趴了好一大會兒才起來,咬著牙,右腿無力,又歪倒了,恨恨的爬到籬笆牆邊躺著了。

鮑泰心想“是骨折了還是脫臼了,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

鮑泰走到管氏跟前,“你沒傷著吧?”

管氏搖搖頭,也不理鮑泰就回屋了。

自此後,三人始終不再交流。

老王守著籬笆,鮑泰守著門口,管氏守著屋裡的兩個孩子。

偶爾聽到管氏的哭聲。

一日兩餐,管氏都是草草做飯,區別就是熱飯被管氏送到鮑泰跟前,上頓的冷飯就放到了院中,老王自取。

無聲的漩渦在三人間越旋越大,風暴不知何時就會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