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佳玥說著又在紙上畫了幾道,參差不齊的,慕奕辰也沒看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麼,直接問:“你打算畫什麼?”

“樹……吧……”紀佳玥自己似乎也不太確定。

“對了,思敬和思溫過年就十八歲了,你們上學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思敬身邊有什麼女孩子,我和你乾媽打算在他的成年禮上順便把婚事給他定了。”

“!”紀佳玥聞言一驚,鉛筆在紙上劃拉了長長一道,筆尖“砰”的斷了,“這麼快麼?”

慕奕辰看著紀佳玥的反應,心下了然,心裡的那一點點糾結徹底散開了,這個叫王許的雖說有乘虛而入的機會,但是並沒有把握的住麼,自己的兒子顯然完勝。

就是不知道這臭小子一天天的在做什麼,這麼久了,似乎並沒有徹底把人拿下。

慕奕辰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問:“怎麼了嘛?”語氣裡滿滿的擔心,眼睛卻閃著精明的光。

“哦,沒事,沒事,我……我不知道……他……他好像上下學什麼的都和思溫膩在一塊,我不知道他身邊有沒有什麼女孩子。”

“不過上回影片的那個女孩子看著還不錯,是叫匡小黎是吧,我記得他們認識的挺早的。”

“哦,對,有個匡小黎來著……”

看紀佳玥都要語無倫次了,手上的鉛筆也快被她掰成兩段了,慕奕辰覺得自己有點欺負小孩子,便不再多說,“那你快畫吧,我就是來看看,別太晚了。”

“嗯,奧,乾爸我知道了。”

慕奕辰走後,紀佳玥扔了手中的筆,坐在畫室角落裡的懶人沙發上,呆呆的看著窗外那顆愈發高大的樹,總覺得它哪哪都不對勁兒。

這裡少了個樹杈,那裡多了片葉子,頂上不夠高,樹幹不夠粗,這一片才禿了,那一片又太密了,她完全沒有要將它畫在紙上的**。

慕奕辰的話讓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個場景,當時匡小黎這個名字好像還是她先提起的,也是從那段時間起,她突然意識到,她討厭匡小黎好像並不是因為匡小黎本身的原因。

可是人家倆親親蜜蜜的,連學校都選到一塊去了,走之前還假惺惺的送什麼手鍊,不如直接送給匡小黎好了,還要從我這裡繞一圈不行!

那張連底稿都沒有畫好的圖紙被紀佳玥揉成了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然後她重新拿了根鉛筆,將畫板移到視窗,認認真真的看著窗外的這棵樹。

已經是秋末了,樹上的葉子其實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幾乎就是光禿禿的一片了,就像她此時的心境。

她拿出鉛筆一筆一筆的重新開始打底稿,摒除自己心中對某棵大樹固有的印象,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樹。哪裡該直哪裡該彎哪裡又該伸出的樹杈,完完整整,不錯一筆。

整整一個下午紀佳玥都在畫室裡待著,當夜色降臨的時候,她面前的畫紙上已經畫好了一棵樹,待著秋季特有的蕭條,和自己窗外的那棵樹一模一樣。

她在落款處簽上名寫上日期,喃喃道:“我終於可以將自己家的樹畫出來了,慕思敬,我有了屬於我一個人的那棵樹了。”

慕奕辰心情甚好的回到自己家那邊,順手給身在法國的兒子發了條訊息:放假就趕緊往回走,再不走媳婦兒讓人搶走了。

慕思敬自從心思被自家老爸察覺後,雖然在家裡還是不怎麼顯露,但在他面前也不藏著掖著了,看到訊息就趕緊回了電話。

“怎麼回事?”

“嗯?”

“老爸……親爸……好爸爸……到底怎麼回事?”

慕奕辰有時候對自家兒子不要臉的行為也有些收不住,偶爾還真想想塗安安那樣大喝,但是還是得端著自己的形象。

於是遮蔽了他前面的胡言亂語,說:“她這隻皮手鍊都戴了幾個月了,一天的捨不得往下摘,看著特別在意的樣子。而且你乾爸還去學校打聽那個王許的為人去了,看著像是要賴上人家孩子了。”

慕思敬不淡定了,“賴他幹什麼!那就是個智商二百五,情商零下的大猩猩,他懂個什麼……”

慕奕辰聽到兒子不淡定,自己就淡定了,“不管是大猩猩還是孫猴子,我看你乾爸乾媽都挺滿意,要是玥玥自己也喜歡,過年怕是就能見家長了。”

“他敢!”

掛了電話,慕奕辰嘴角一揚,優哉遊哉的回書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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