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始於一次意外的來訪。

我被通緝的事情並不算什麼重大新聞,起碼在我所在的城市,我連報紙的邊角都上不去,網上更是沒有人提及,我不清楚這是因為我太過無足輕重了還是因為有福神暗中幫忙,總之沒有人關注我的情況,也同樣沒有人關注我家人的情況,更沒有人關注我的店。

嚴格來說,是我的偵探社。

朱悅變成了福神,我也跟福神做了一筆交易,交易的條件是我幫她成為眾神之主,而她則負責我家人的安全。

雖然貴為福神,不過朱悅是個凡人,附身在凡人的身體裡就要和凡人一樣需要吃飯需要睡覺,自然也需要一個住的地方,而我則非常大方地將我的偵探社貢獻出來作為朱悅的臨時住所。

朱悅對偵探社並沒有進行什麼誇張的改造,只是空出了一個房間做她的臥室,然後購置了一套比較女性化的臥室用品。雖然人在東北,但她並沒有扔掉她的工作,按照她的想法,如果還有人上門諮詢什麼靈異方面的問題,她正好可以藉助福神的力量去搞定這類事件,這樣一來她就有故事可以給雜誌社交稿了。

不過有一點朱悅並不清楚,來偵探社進行業務委託的客戶一般很少直接上門的,他們都是朋友、或者老客戶介紹的,來之前都會先打個電話,這個電話要麼是喬偉的、要麼是我的,但絕對沒有人打偵探社的座機。

如此一來,朱悅整整在偵探社乾熬了一個半月,結果壓根沒有半個人上門。

雜誌社那邊的主編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始找朱悅催稿了,朱悅這邊也在為難是不是要選擇辭職,或者乾脆請一個長假,而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偵探社的座機竟在一個半月之後頭一次響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朱悅也是跑著過去接起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一加一偵探社嗎?”電話是一個女人打來的。

“是的,您有事情要諮詢?還是打算委託業務?”朱悅也很專業地回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的一個朋友之前曾經委託您幫忙去給驅過邪,現在我懷疑我女兒好像也是中邪了,所以想問問您能不能幫忙給看看。”

“中邪了?能說的具體一點嗎?您女兒今年多大?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朱悅一邊說一邊拿出電話旁邊放著的紙和筆。

“可以的。”電話另一邊的女人應了一聲,然後繼續道:“我女兒今年上高一,兩個星期之前她跟她班上的幾個女同學一起出去玩,說是她同學的家長開了個度假村,現在還沒營業,她們幾個孩子過去玩幾天。去之前她還好好的,可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變了,她總是一驚一乍的,好像看到什麼都害怕,然後整天就在床上趴著還裹著大被不出來,連飯都不吃了,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也不肯說,我太擔心她了於是就去請人給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說我女兒是被髒東西給衝了,得花錢破一破。結果我錢也花了,該破的也破了,可我女兒還是老樣子。然後我的一個朋友就推薦了您這裡,我這就趕緊把電話打過來了。”

“哦,是這樣~~”朱悅故意拉了個長音,“我想這個忙我應該可以幫得上,您現在應該是在家裡吧?能告訴我一下您家裡的地址嗎?”

“是的,我在家,我家很好找的,就在……”

女人把地址跟朱悅詳細地說了一遍,朱悅也用筆全都記錄了下來。

等了一個半月終於有生意上門,這種事朱悅絕對不會錯過,最重要的是她這一個半月過的實在是太無聊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也立刻飛奔出門,叫了一輛計程車直奔紙上的地址。

十五分鐘後朱悅就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