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個小孩在院子裡玩耍著.一個年輕的保姆在一邊悠哉地看著自己的書.那個爆炸頭竹竿拿著他修剪樹枝的大剪刀將院子裡的小樹修成了小動物的樣子.孩子們也因為這個創意而歡呼雀躍.

一瞬間.場景再次變換.這次我沒有出現在室外.而是來到了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這裡看起來像是一間臥室.房間的佈置很簡單.雙人床上僅有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看到這我也立刻想到了女上帝之前提到的關於爆炸頭的“壞習慣”.

忽然.房間的門咣噹一聲被撞開了.一個老太太倒退著進到房間裡.而且一邊退一邊擺手求饒.可是緊跟著她進來的人並不給這老太太任何機會.他一腳將老太太踹到了床上.然後便將一把大剪刀用力地刺進了老太太的肚子.血汩汩地從傷口湧出來.浸透了整張床.

老太太幾乎在被刺中的下一秒就嚥了氣.可是行兇者卻還不停地將手裡的剪刀翻滾著.用鋒利的剪刀頭在老太太的肚子裡用力攪拌.一直到老太太的內臟全部被挖出來散得滿床、滿地都是.

最後.行兇者從嗓子眼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讓聲音簡直令人作嘔.

我看到了殺人的全過程.也看到了行兇者的臉.以及他那標誌性的爆炸頭.

“這就是我想讓你看的.”隨著女上帝的聲音.我身邊的一切又一次發生了改變.我回到了最開始那一片空蕩的白色之中.女上帝也再次站在了我的面前.這一次她改變了風格.她開始張口以正常的方式跟我說話.

“你看到的人他的靈魂已經徹底的腐化.他已經無法得到寬恕.我們需要對他進行懲戒.而你便是行使這把懲戒之劍的人.”

說著.女上帝將右手向前平伸出來.在他的手掌中慢慢的浮現出了一柄長劍.

那柄劍看起來並無什麼出奇之處.既沒有奇特的造型.也沒有鑲嵌什麼名貴的寶石.就連劍刃看起來都並不怎麼鋒利.但這些並不是我需要關注的.我應該在意的是女上帝想要我做的事情.

“我不會替你殺人的.”我直接拒絕道.

女上帝露出了笑容.她道:“我不是要你去殺人.而是要你去救人.在明天晚上八點他會再次動手.如果你不去阻止他.那麼將會有一位無辜的老人因此喪生.我可以看到你內心的正義.但同樣我也可以看到你手上的血.為什麼你可以為了自己存活而殺戮.卻不能為了救他人一命而手刃惡人呢.這難道就是你心中的正義嗎.”

女上帝的質問讓我無言以對.

我在三樑子村見證了張宇遲殺死那些嗜血村民.我也曾經為了自保開槍把一個放火殺人的瘋子打成重傷.在朝聖島上經由我手而死的人就更多了.我從沒有因為我殺過人這件事而感到內疚.也沒有任何的負罪感.我曾經將原因歸咎於血太歲.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或許一切只是因為我不願意去承認.所以我一直在對自己進行著自己催眠.

我做的都是對的.我殺的人都是無藥可救的惡魔.

如果是惡魔就該殺.那麼我為什麼要留著那個爆炸頭在世間繼續作惡.如果我能阻止他的話.我為什麼不去阻止.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女上帝微笑著對我說道.同時他手裡的那柄長劍也漂浮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我的手已經伸向了那柄劍.並將它牢牢握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