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兒還有點忙,你有什麼事就直接在這裡說。”

寧夕可謂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幾乎是低三下四的祈求。

“相信你也聽說了,我希望歐陽教授能夠出面幫助我,希望你能幫忙說說。”

陸慎延挑挑眉,把紅酒一口悶進肚子裡,“寧夕,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那是我表舅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儘管知道他是故意刁難,她也只能語氣卑微地哀求,“他說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哦,是嗎?”

“對,陸慎延,你開個條件吧,我一定盡力而為。”

陸慎延看著她如此的放低底線,有些戲謔地調侃道:“我說寧夕,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自從我認識你來,你好像沒有過這種樣子吧?還有,是誰給你的底氣覺得我會救傅景,你覺得我是慈善家嗎?”

牙齒露了往肚子裡吞,帶著血與淚,絕不輕言放棄。

“每個人都有求人的時候,你幫助我,有一天我也有幫得上你的地方。”

她在他面前,幾乎抬不起頭來,她佯裝鎮定,挺直脊背,其實心裡空空的,對結果也是持有悲觀態度。

“好啊,你說得特別正確。那意思是你現在在求我咯?那得給幾分誠意吧。”

“你說!”

陸慎延看了看四周,已經有部分人注意到她們,紛紛把目光投過來,趁今日好興致,不如來點表演助助興。

“那你就跪下來求我吧,只要磕三個響頭,我就答應讓我表舅去救傅景。”

寧夕驚恐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憤怒和屈辱,她怎麼也不曾想,他會提出這種可恥的要求。

他想極盡辦法讓她受屈辱,讓她被千千萬萬人恥笑。

“怎麼?不願意?傅景可是嚴重得很,經不起你這拖拖拉拉的猶豫吧。”

寧夕的腦海中現在有兩個想法,一個是答應他跪下去,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尊不能當飯吃,傅景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千萬不能跪下,那不僅丟她的臉,在陸慎延的面前永遠抬不起頭,還會丟傅景和傅氏的面子,以後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永遠被人嘲笑。

怎麼辦?該跪嗎?直覺告訴她,不能跪。

但是,傅景呢?他忍得那麼辛苦,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如果繼續惡化,他會死,還有什麼比死更可怕的?

如果沒有生命,面子這類的從何談起?

她咬著牙,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好,我跪,希望你說話算話。”

“好啊,挺有種的,我陸慎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儘管放心吧。”

寧夕閉上眼睛,站在他的面前,像個奴隸一般,雙腿彎曲,就要跪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衝到她面前,把她扶起來,“喝醉了吧?我送你回家。”

是範洲,他貌似喝了很多酒,身上的酒味特別嚴重。

“範洲,不是,我……”

“範洲,你別多管閒事!”

範洲充耳不聞,對著眾人笑著解釋道:“她喝醉了,爛醉如泥,我得把她送回家。”

不顧寧夕掙扎,他強制把她帶離了充滿侮辱和鄙視的現場。

“範洲,你放開我,和你沒有關係。”

“寧夕,虧你自詡聰明,陸慎延說的話都敢相信?不管他答應你什麼,他可以立即反悔,你上當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