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嘴張得大大的,想要解釋為何不去看他,“不是,不是的,是因為……”

可哪怕用盡全力,哪怕嗓子都扯破了,也什麼聲音都發出來。

她變成了啞巴,怎麼也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他帶著絕望的表情,孤獨地離開這個世界。

“不是的,不是的……傅景…傅景……”

一覺醒來,床頭已經溼了,再摸摸自己的臉,已然滿臉淚水。

她趕緊拿出手機,搜尋傅景的消:

#傅氏總裁病危#據知情人透露,傅氏總裁車禍住進市醫院,生命危在旦夕,目前依然在急救中……

這一刻,她什麼也管不了,什麼交易、承諾、恩怨、怨恨統統見鬼,她要去見他,哪怕是天塌下來。

她把與範洲聯絡的手機放在住處,而後搭上一輛開往城裡的車,再轉坐高鐵,於晚上十一點過才到達醫院。

醫院樓下空無一人,她很輕鬆地就進去了,隨便找個前臺一問,就得到了傅景的住院房間號,整個過程出奇得順利。

更讓她感覺到奇怪的是,病房也沒有鎖,外面沒有守夜的人員,裡面黑乎乎的。

雖有疑惑,卻並沒有重視,直接推開門就走進去。

她沒有感受到裡面有人存在,漆黑的環境讓人很壓抑,她順著牆面摸了半天,這才開啟了燈。

床上空無一人,床單杯子乾淨整潔,疊成了豆腐塊,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可能是房間號弄錯了,她關上燈正打算離開,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咳嗽。

她又按下開燈按鈕,轉過身一看,傅景好端端地坐在沙發上,雙腿自然交疊,貴氣十足。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去,確定是他沒錯。

這下,她恍然大悟,趕緊推開門想跑,但他早有準備,門從外面被反鎖,她出不去。

傅景緩緩起身,目光中彷彿有萬般感情,他問:“你想跑去哪裡?”

這下全都明白了,他要見她卻找不到,所以便設了這個“圈套”,讓她自己跑出來。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她的弱點就是他。

她也沒什麼可怕的,既來之則安之,“我說過不會再見你。”她的嘴翹得很高,一臉地不屑。

“那是你說的,我答應了嗎?你把我打成腦震盪,就想一走了之?”

腦震盪?看他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怕是半點傷害都沒有。

“是你媽讓我離開的,我成全她。況且,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挖苦,以及在酒會上他的刁難,現在都歷歷在目,她小氣得很,所以很在意。

其實經過反省,傅景知道自己有些地方確實做錯了,他拉不下臉面來道歉,只是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傅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他一定臉紅了,他的耳朵出賣了他。

可寧夕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她冷冷看向他:“可我不需要,你不是唾棄我嗎?我不需要一個鄙視我的、否定我的BOSS。”

傅景向來不善於談判,尤其是和女孩。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