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此話,連連搖頭。

養士,除了權力,靠的就是仁義之名。

“那諸位是想陷不韋不仁不義嗎?”

呂不韋神情逐漸變冷,再次喝問。

眾人寒蟬若驚,連忙跪倒,“我等並無此意啊!”

“爾等雖無此意,但此事說明,我相府之內,還有許多陰謀奸詭,這一次能刺殺大王與太后,那麼下次是不是還能再次刺殺,甚至刺殺我?”

呂不韋深呼一口氣,“不韋今日準備重新排查府內門客身份,以免奸邪藏匿其中,諸位若是真為不韋好,就請主動交代,若是心有疑慮,不便多查,近日便可離開,不韋自會奉上錢財相送。”

眾門客面面相覷,心思複雜,片刻之後躬身稱諾。

隨後呂不韋這才讓眾人散開。

自己回到房內。

“相邦,此舉怕是會招來許多門客的不滿啊!”

鄭貨在旁憂心說道。

做為呂不韋的管家也是親信,這個時候自然要說出隱患。

“哼。”

呂不韋輕哼一聲,幽幽說道:“我們主動做這件事,總比被迫做更好。”

“這些人中本就良莠不齊,有來自各國各地計程車人,也有各有絕活的奇人,還隱藏著不知多少其他幾國的暗間,甚至還有著秘衛之人。”

“人多也非好事啊!”

呂不韋幽幽一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府內有羅網的人,卻沒想到,竟然是羅網首領掩日隱藏身份,混入了他的門客之中。

那嫪毐他也親自見過,當初本以為他有一技之長,將來或有用處,哪裡想到,對方如此膽大包天,惹下這潑天禍事。

這次嬴政沒有罷免他的官職,只是對方為了維持平衡的手段。

若是再犯,就連他都不知道會引發何種之罪。

雖然這個時候他應該選擇急流勇退,但他著實不甘離開。

他現在不過才年過四十,正值壯年,理想還未曾徹底實現,怎能甘願。

而做為秦國相邦,他又何嘗看不出那山東五國覆滅不過是早晚之事,所以他絕不會去五國做那滅國之相。

因此,唯有將這數量繁多的門客能解散的解散,表明態度,讓秦王安心。

“那明日監刑一事……”

“羅網不遵守規則,是該脫離了。”

呂不韋轉過頭望著窗外,幽幽說道。

說完,他突然嗤笑一聲,“想必現在的羅網也很苦惱吧,如果事情做成了也就罷了,偏偏沒做成,還被秦王抓住,這一次羅網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了。”

“這也是羅網隱藏隱秘,根深蒂固,不然只是這一次,就要傷筋動骨。”

“主人說的極是,不久前還有羅網之人前來求見相邦,不過後來不知為何離開了。”

鄭貨賠笑說道。

“還能如何,做出妥協而已。”

呂不韋一臉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