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也眼睛一亮,立即說道。

畢竟嬴政可是滅了他的母國,他對嬴政這個名字可謂是銘刻在心,而從咸陽來的信,署名為‘政’的只能有一個人。

那就是當今秦王。

“秦王,有趣。”

荀況拆開密封,取出裡面的帛書,展開細看。

許久過後,

“老師,秦王在信中寫了什麼嗎?”

看到荀況眉頭微挑,李斯忍不住好奇問道。

荀況隨手將帛書交給身邊的韓非,口中淡淡說道:“秦王邀請我去秦國出仕。”

“那秦王夠有眼光,能識得老師大才!”

李斯立即奉承道。

一旁韓非則接過帛書看去,片刻過後才道:“秦王政信中言辭懇切,看來他很看重老師的能力啊!”

“如此求賢若渴的姿態,秦國在他手中,必將更加強盛。”

韓非目光一時複雜。

畢竟嬴政越厲害,那麼對六,不,是五國的威脅越強大。

尤其,韓國已經覆滅,更是讓他無比複雜。

本來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他是該回去的,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國破山河,因此最近兩年,都在用心著書。

“那老師準備答應嗎?”

李斯拱手問道。

荀況微微搖頭,“春申君乃我好友,我豈能見利而忘義,且秦國重視刑法吏治已有六世,上下早已將那刑名之術銘刻,若想要改變,要看秦王之心是否堅定,但秦王政雖年少,卻有虎狼之心,欲吞天下,我之學說與他有所相悖,難為其用。”

“但老師同樣精通法術,可為當今法家宗師。”

李斯不解,他從荀況身上學到了許多法家智慧,讓他大開眼界,進步甚多。

“治之經,禮與刑,君子以修百姓寧,禮以定倫,法能定分,二者可以相互為用,而今秦國輕仁義而重刑法,只講法治,不講禮治,百姓只是畏懼刑罰,一有機會仍會作亂,如今秦國看似強大,卻也只是因為外有諸敵,因此上下一心,一旦外敵盡去,必是內患頻發,但那個時候想要改變,將難上加難。”

荀況微微搖頭,道。

“那老師更該入秦,與秦王明言才是啊!”

李斯一臉激動,“老師才學智慧直追儒家孔孟,法家商鞅,如此才學,當為國相,一展經世之才!”

荀況卻是一臉平靜,他掃了一眼李斯,淡淡道:“學而為名,為利,實違聖道!實屬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