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眯了眯眼睛,突然問道:“政兒,你該不會是楚國公主給迷惑了吧,聽說他可是那個楚國公主的兄長。”

“哈!”

嬴政輕笑一聲,將趙姬的手放在膝前擺弄,“母后說什麼呢?”

說著,嬴政的神情逐漸變得肅然,“母后,我們日前在咸陽城外遭遇刺殺,相邦以及羅網竟然無法找到幕後元兇,母后難道不感到奇怪嗎?”

“奇怪?”

經過嬴政這番點撥,趙姬秀眉微蹙,絕美臉龐上露出疑惑,“政兒你的意思是?”

“相邦來秦十餘年,擔任相邦之位也四年有餘,羅網更是在秦國存在了上百年之久,竟然能讓我們在咸陽附近遇刺。”

“遇刺也就罷了,無孔不入地羅網竟然找不到絲毫線索。”

雖然告訴趙姬這些只會讓趙姬憑白擔心,但是嬴政有義務讓趙姬明白,不管是呂不韋還是羅網亦或其他人,都是不可靠的。

她在秦國,在咸陽,只能依靠她的兒子,只能依靠嬴政這個兒子。

其他人都有可能害她。

因為只有他是真心要保護她的,真心愛護她的,沒有絲毫私心,沒有絲毫利益糾葛。

其他人如果想要接近她,那一定是懷揣著某種目的,抱著利用她的心思。

雖然說,現在母子兩人感情已經極為深厚,趙姬也對嬴政全無保留的信任,現在外來因素很難影響到趙姬。

但是嬴政還是要不時提點,展現出自己的重要性,不可替代性。

這個時候,趙姬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絕美容顏現在眉頭緊蹙,她再反應慢,但終究不是真正的蠢人,思忖片刻後,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政兒,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遇刺,有可能是呂不韋或者羅網的手筆嗎?”

趙姬問完此話,秀眉倒豎,一臉驚怒地坐起身,“他們豈敢,你是秦王,我是秦太后,他們焉敢如此?”

“母后稍安勿躁。”

嬴政拉著趙姬坐下,輕輕捋了捋趙姬的後背,幫趙姬順氣。

“你讓母后怎麼稍安勿躁,他們都要殺我們了,母后怎能不怒?怎能不急?”

趙姬一臉焦急,玉手緊緊抓住嬴政的臂膀,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怎能平靜?

呂不韋是先王最信任的人,與她也是舊識,她們母子本該也依仗呂不韋支援。

羅網更是秦國黑暗面的最強力量。

如果這一明一暗的最強力量有了其他心思,那她們母子豈不身陷危局?

因此,趙姬內心充滿驚恐與憤怒。

如果是真,這會眼中威脅到她與嬴政。

“我只是說的一種可能,並非事實,相邦現在也沒有理由背叛我,至於羅網,我會處理。”

“所以政兒你才提拔羋啟為內史,就是為了挾制呂不韋是嗎?”

趙姬終於有所明悟,恍然說道:“這樣一來,呂不韋的權利、勢力就要受到限制。”

“母后聰慧。”

嬴政誇耀一句,“羋啟背後有楚系支援,雖然楚系早在昭襄王時期被掃出了朝堂,急劇衰弱,但終究在秦國盤踞了上百年,有他們支援,呂不韋也無法輕易奈何,而楚系也壓不過呂不韋,雙方半斤八兩,這才不會讓呂系或楚系任何一方權傾朝野。”

“還是政兒你聰慧!”

聽得這番解釋,趙姬不好意思地說道。

愛子想的如此周全,她卻是後知後覺了。

“只是那日的刺客究竟與呂不韋他們有沒有關係?”

雖然如此,但趙姬還是有些憂心。

找不到背後的謀劃者,她的心總是無法安定。

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讓人煩憂。